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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生日（第2页）

酒至半酣，裴卿还特意弹了一曲助兴，我都不知道原来他钢琴弹得那么好。高脚杯上映着他的侧脸，可能是气氛太好会迷惑人，我碰了一下旁边柳翼的酒杯，说：“哎，平常没发现，裴卿还挺帅的嘛。”

柳翼笑了：“你可别夸他，要上天了。”

一曲毕，裴卿归座。举起酒杯，脸上的笑意藏不住：“我们一起，祝我们的小公主生日快乐。”

锦书和柳翼闻言都放下了刀叉，拿起酒杯站了起来，我喝不了酒，只能用牛奶代替，跟他们一起碰杯，爷爷欣慰地看着我，他们几个也期待地看着我，我只能说点什么：“首先，谢谢爷爷，你养我长大，很不容易，你的辛苦我都看在眼里，以后你放心，我有锦书，还有他们两个朋友，你不要担心我了，嗯……然后，谢谢你们三个，一直陪着我，来~”

“cheers……”，一饮而尽。因为我讨厌甜食，受不了蛋糕的味道，所以切蛋糕的环节也就省了。

接下来我们几个轮流向爷爷敬了酒，他老人家很高兴，也多喝了几杯，好在我还拦着点。

说说笑笑到了10点多，眼见爷爷有些倦意之后，我让阿姨扶他去休息，他也笑道：“哎哟，我是得先走，不然你们几个都不自在。”

说罢还招呼柳翼他们：“你们慢慢玩儿啊。”

目送爷爷进了屋，裴卿率先倒在座上：“哎哟，装正经可真难。”

锦书单手搭在靠背上，看着夜色不说话，不知道是不是女孩子的直觉，我总感觉他是想家了。于是我示意柳翼往他那边看，一边说道：“我们放点炸一点的音乐，嗨一下吧。”

裴卿闻言跑得比谁都快：“我早就想这么说了。”然后迅速换了个节奏感超强的音乐。

我拉起锦书，提着裙子，拿着酒杯往灯光下退：“喂，锦书，柳翼，快过来啊。”

于是我们几个终于放飞自我，在迷人的灯光下，跟着音乐摇摇晃晃。

不过这快乐并没有持续太久，随着音乐戛然而止，我听见阿姨着急的声音：“哎，小少爷，你不能进去，小姐会生气的。”

我转头就看见了站在音响旁，双手抱着一个大大的礼品盒，一个修长的身影，阿姨在他旁边局促地一直道歉：“对不起小姐，他硬要进来。”

我淡淡道：“没事，你去忙。”

那人一身白t，浓密的头发吹得蓬松，很阳光的学生样。

“姐姐，生日快乐啊。”

锦书“啧”了一声，跟柳翼默契地放下了酒杯，一脸不善地看着李成衍，裴卿的表情也似乎不太好。

我示意他们别轻举妄动，接着看向李成衍：“你跟我来。”

锦书有点担心：“阿寅……”

“没事，”我把李成衍带到离他们有点距离的地方，问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一脸无辜：“姐姐，我真的是来祝你生日快乐的。”

我其实很不喜欢和他们一家人打交道，心里颇有点厌烦：“你来之前，我是挺快乐的。”

他闻言立马笑不出来了，不过依旧不服输地说：“我只是想看看你，想送你一个礼物，这也不行？”

我看着他的眼睛，认认真真地说道：“你这么大了，很多事情你很清楚，我不想和你们一家人有任何瓜葛，我不喜欢！我只想和你们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你为什么要一直缠着我，我去哪里你就去哪里，阴魂不散？你知道我有多不想看见你吗？”

他攥紧了拳头，似乎很受伤似的：“那我怎么办？我就想跟着你，姐姐，为什么我们不能回到从前？”

我反问：“回到从前？多久以前的从前？你真以为我从小照顾你是因为喜欢你吗？我只是不想爷爷难过，不管怎么样你都是他的孙子，我知道他是关心你的，所以我别无选择。”

他深吸了口气，咬牙切齿地问道：“这么说？你一直恨我？因为爸爸？因为我妈？”

我摇摇头：“不，我不恨你，爸爸不喜欢我是他的选择，你妈妈我从来也没把她放在眼里，我对你更谈不上恨，我不会因为你的父母迁怒你，我只是不喜欢，和你们有关的一切我都不喜欢，我生来就不爱你，生来就不为你，你为什么不明白？”

他死死盯着我，反而笑了，只是那笑容颇为苦涩：“姐姐，你知不知道，你有时候说话，真的很伤人心。可是怎么办呢，我就是喜欢你，我就是想看见你，靠近你我就开心，我一直忘不了，你对我好的那些日子，那么真实，你却告诉我那些都是假的，你要我……怎么相信？”

我耐着性子说：“成衍，我们才多大？人生很长，你的生命中，本来就没有我，也不应该有我，只要你能想明白。任何一件事情都比我重要。”

他恶狠狠地打断我：“可我不想要，我就想和你一起生活，我就想像以前那样！”他双手搭上我的肩：“姐姐，我们才是一家人，凭什么你对他们就那么好，对我就看一眼都嫌多？我比他们差在哪儿？”

我无奈地只想叹气，疲于应对：“他们是我朋友，我很珍惜的朋友，而你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外人，我们从来不是一家人，只是你一直误会。”

他苦笑：“误会？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妈，也看不起我，你觉得我们低贱，上不了台面，姐姐，我比你想象的了解你，”他把礼物塞进我手里：“生日快乐，姐姐，抱歉，让你不开心，”他看了我一会儿，似乎还是忍不住似的，倾身吻了一下我的额头：“姐，你不要拒绝我，我这辈子都要跟着你，你不喜欢，就求你忍一下，我不会要求你什么的，你不要赶我走就行了，好吗？”

我埋着头，完全不想再说话：“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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