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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1页）

陈晔平的老师一早就来给他备课，他们吃饭的时候才下来，这个时候，孙婉霏开门而入，用人都在厨房里也没人跟她打招呼。她一路走到饭厅，看见陈晔平在吃饭，正在和一人说话，她走到他们后面，说：&ldo;你们在说什么呢？&rdo;陈晔平许久未见孙婉霏，略一诧异只道：&ldo;你什么时候来的？&rdo;随后他把老师介绍给她认识，孙婉霏和他们说了几句便去找陈舒翌。

陈舒翌却一大早出去了，恰在此时回来，一进门看见孙婉霏，脚步一顿，随后说：&ldo;你来了。&rdo;

孙婉霏走到他面前，道：&ldo;我陪我爹回来的，你想不想我？&rdo;陈舒翌道：&ldo;想。&rdo;他一边拖鞋一边上楼，孙婉霏跟在他后面，直到进了书房，孙婉霏问他：&ldo;我好久没来你们家，陈晔平怎么变了那么多？&rdo;

陈舒翌回头去看问她：&ldo;他有什么变化？&rdo;孙婉霏道：&ldo;他如今这么认真，还拜了一位老师，连见到我都和和气气的了，突然有些不习惯。&rdo;陈舒翌淡淡道：&ldo;他做事也就三分钟的热度，看他能坚持到什么时候。&rdo;

他们也不再谈这个，孙婉霏对他说：&ldo;你最近忙吗？陪我出去走走……我爹想见你……&rdo;陈舒翌慢慢转过身来，他脱下外衣说：&ldo;伯父不是在西区指挥战事吗？&rdo;孙婉霏连忙道：&ldo;我爹担心我，他陪我回来的，现在人在站北大营里，他明天就要走了，你就去见见他嘛……&rdo;

她又撒了几回娇，陈舒翌过了一会儿便答应了她。孙婉霏高兴之余，等他处理好事物就拉着他去站北大营。

他们到站北大营已经深夜，远远看去帐篷里点着灯火，里面人影重重。他们的车只能开到关口，他们走来的时候，有几对兵在路边巡视，那个当兵投头子认出她，于是自己领着几个人送他们到大营里去。

孙传庭在里面和几个部将开会，孙婉霏他们来到外边等待，一个哨兵进去通知孙传庭，哨兵出来对他们说：&ldo;督办还在开会，让孙小姐再外面等等。&rdo;那哨兵去了又回来，给他们倒了两碗茶。

军中伙食吃住都不算很好，陈舒翌见那碗茶底还有些沙子，他们坐在外面，里面他们开会的声音听的倒是一清二楚。

一个粗旷的声音道：&ldo;戚建匀倒戈一事，把我们弄得里外不是人，大总统临时指派您为西区督办去和他打，他戚建匀带走多少兄弟？恐怕隔壁的田兆年正隔岸观火，看我们拼个你死我活，看我们的笑话。最要不得的就是那个袁老五，他要是此刻动点歪心思，我们都得完蛋！&rdo;

一个神似孙传庭的声音道：&ldo;我还有什么办法？电报一到，我从芝昱赶到这里接了督办这个头衔，我不上战场谁上？&rdo;

另一个人道：&ldo;我们几个兄弟可是拜过把子的，这次你去西区战线我们跟着去，如何用兵，增援多少，我们都得谈清楚，我可不想失去手下一个兵。&rdo;有人接话道：&ldo;戚建匀太不是东西！带走那么多人，这是明摆着毁盟想独占一方。&rdo;

孙传庭还在说话，里面争论了一个多钟头，外面的天色逐渐暗下来，帐篷里的灯光线愈发明亮。忽然一刻，里面没有声音里，随后传来窸窣脚步声，孙传庭首先走了出来，往后就是几个老部将。

孙传庭看见他们，几个老部将上来和他们打声招呼就走了出去。他们跟着孙传庭出去，孙传庭问：&ldo;你们吃过饭没？&rdo;

他们立有营帐作为食堂，孙传庭带他们进去，此时只有几个炊事兵，孙传庭早就饿了，他们面前摆着几个菜，都是大锅饭，菜放在一个大锅里炒然后给当兵的吃。孙传庭吃了一碗饭，孙婉霏便替他再去盛，她走了，孙传庭不经意问他：&ldo;你们俩的事你有什么想说的吗？&rdo;陈舒翌抬起头来，孙传庭眉心一皱道：&ldo;怎么，你爹没告诉你？&rdo;

陈舒翌摇头道：&ldo;不，我只是觉得……&rdo;孙传庭盯着他，他转说：&ldo;只要父亲满意，我什么都可以。&rdo;孙婉霏从后面走来老远听见他说这话，她把饭放在孙传庭面前，坐下去笑道：&ldo;爹，你有什么话赶紧说，我们还要趁早回去呢。&rdo;

孙传庭拿筷子指着她道：&ldo;我们是要谈的，但你不能在这里。你先出去，让我和舒翌说几句话。&rdo;孙婉霏看了他们一眼，也就应着出去了。

孙婉霏走到外面，孙传庭一边吃饭一边和他说话，他道：&ldo;我女儿一条筋，我之前给她找过几个留洋归来的富家子弟，可是怎么和她说……她只看上你了，我拿她没办法，所以我只要求你一件事，你们成亲之后不准你纳妾，也不准你在外找女人。&rdo;

陈舒翌看着他，孙传庭说的一本正经，甚至语气里带着威严感，孙传庭又道：&ldo;我摸爬滚打几十年，我从你眼神里就看得出来，你有几分不笃定，而且也不怎么喜欢婉霏，可我告诉你，你父亲答应过我。我明日就要去西区战线，等我回来之后，你们的事就可以办了。&rdo;他去看陈舒翌，陈舒翌此时目光看着桌面，他道：&ldo;刚才的事能答应我吗？&rdo;

陈舒翌抬起头，过了很久嘴角上扬道：&ldo;我答应您。&rdo;

孙传庭才安心去吃完了饭，他们出营帐时陈舒翌问他：&ldo;伯父，您回来的时候我派人去接您？&rdo;孙传庭道：&ldo;不用，你代我照顾好婉霏就行。我这一去她肯定天天担心，你在身边时多带她出去逛逛，我该回来时就回来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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