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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第2页）

&ldo;你为什么要化作我的模样呢？&rdo;

&ldo;你的模样？你的皮囊，你的色相，你的眉目……真的是你么？&rdo;

&ldo;我，当然是我。&rdo;

&ldo;那你是谁？&rdo;

谢清明没有回答，静静地等着对方的论调。可对方仿佛也颇有耐心，只温和地笑着，缄口不语。

谢清明熬不过他，便道，&ldo;我自然是谢清明。&rdo;

对面的男人依然嘴角含笑，&ldo;百年前的你是谢清明？百年后的你也是谢清明？生而为谢清明，你便是谢清明。生而为他人，你便是他人么？&rdo;

谢清明一时无言，那人似乎也没想让他回答，继续说道，&ldo;人生色相，皆是虚妄。上下四方为宇，往古来今曰宙。时机将近，且好自为之罢……&rdo;

铿锵之音开始变得缥缈，雾霭再一次笼了上来，对面男子的面容又开始模糊起来。

山川开始游移，百花开始消弭，那男人又恭恭敬敬地作了个揖，转眼间便化作点点微光，消失在无尽虚空里了。

&ldo;谢清明，醒醒吧……&rdo;

莽莽无尽的天地间传来一声缥缈的呐喊。

&ldo;谢清明，醒醒吧……&rdo;

床头身侧传来一声实打实的呼唤。

一股忽隐忽现的幽深桂花香涌到鼻尖，谢清明静坐而起，才发觉，方才生死一线的诸多挣扎，原来不过是一梦之间。

或许已然是日上三竿时分，屋内的光线也充足得很，屋内还生了火炉，温暖而干燥。

广寒妖娆地打量着汗涔涔的谢清明，对他这副狼狈相颇为满意，&ldo;醒的正是时候，既然起来了，把药喝了吧。&rdo;

&ldo;喝药？我病了？&rdo;

广寒吧药碗递到谢清明手里，喝不喝由他自己，难不成还要小爷喂不成？

&ldo;嗯，你天快亮那会就开始发烧。莫愁来看你过你两次，见你病得厉害，就没叫你，自己一个人去找萨满了。她托付我照顾你……你不用太感激我啊，我纯粹为了莫愁。&rdo;

&ldo;我……发烧了？怎么会这样？&rdo;

&ldo;我哪知道，许是冻着了呗。也有可能是内伤导致的。你烧的严重的时候一会嚷着冷，一会嚷着热。我说大公子，您还真难伺候。&rdo;

谢清明没工夫和他斗嘴，他细细回忆着自己光怪陆离的梦境，一时间琢磨不透那是伤病所带来的梦境，还是某种无法解释的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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