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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李寻欢柔声道：&ldo;你若想成名，至少应该先说出自己的名字。&rdo;

少年这次沉默得更久，然后才缓缓道：&ldo;认得我的人，都叫我阿飞。&rdo;

阿飞？

李寻欢笑道：&ldo;你难道姓&lso;阿&rso;么？世上并没有这个姓呀。&rdo;

少年道：&ldo;我没有姓！&rdo;

他目光中竟似忽然有火焰燃烧起来，李寻欢知道这种火焰连眼泪都无法熄灭，他实在不忍再问下去。

谁知那少年忽又接道：&ldo;等到我成名的时候，也许我会说出姓名，但现在……&rdo;

李寻欢柔声道：&ldo;现在我就叫你阿飞。&rdo;

少年道：&ldo;很好，现在你就叫我阿飞──其实你无论叫我什么名字都无所谓。&rdo;

李寻欢道：&ldo;阿飞，我敬你一杯。&rdo;

刚喝完了半碗酒，又不停地咳嗽起来，苍白的脸上又泛起那种病态的嫣红色，但他还是将剩下的半碗酒一口倒进喉里。

阿飞吃惊地瞧着他，似乎想不到这位江湖的名侠身体竟是如此虚弱，但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很快地喝完了他自己的一碗酒。

李寻欢忽然笑道：&ldo;你可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这朋友？&rdo;

阿飞沉默着。李寻欢笑道：&ldo;只因你是我朋友中，看到我咳嗽，却没有劝我戒酒的第一个人。&rdo;

阿飞道：&ldo;咳嗽是不是不能喝酒？&rdo;

李寻欢道：&ldo;本来连碰都不能碰的。&rdo;

阿飞道：&ldo;那么你为什么要喝呢？你是不是有很多伤心事？&rdo;

李寻欢明亮的眼睛黯淡了，瞪着阿飞道：&ldo;我有没有问过你不愿回答的话？有没有问过你的父母是谁，武功是谁传授的，从哪来，到哪里去？&rdo;

阿飞道：&ldo;没有。&rdo;

李寻欢道：&ldo;那么你为什么要问我呢？&rdo;

阿飞静静地凝注他半晌，展颜一笑，道：&ldo;我不问你。&rdo;

李寻欢也笑了，他似乎想再敬阿飞一杯，但刚斟起酒，已咳得弯下腰去，连气都喘不过来。

阿飞刚替他推开窗子，马车忽然停下。

李寻欢探首窗外，道：&ldo;什么事？&rdo;

虬髯大汉道：&ldo;有人挡路。&rdo;

李寻欢皱眉道：&ldo;什么人？&rdo;

虬髯大汉似乎笑了笑，道：&ldo;雪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