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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朝之后,他去找到了正在宫中当执的沈岩。
对于宋珉的来访,沈岩很意外。他不知道在沈问萱离开之后,宋珉来找自己,还有什么事,难不成他想通了,要把沈问萱的旧物和侍女交还给自己?
他按捺住心中的忐忑,走到宋珉面前,深深行了一礼:&ldo;臣见过瑞王。&rdo;
&ldo;免礼。&rdo;宋珉抬了抬手,说道,&ldo;沈侍卫,可否借一步说话?&rdo;
沈岩抬头看了宋珉一眼,见他看自己的眼神似乎与往日有所不同,眼中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心头更是疑惑,不过,他也不可能拒绝宋珉,只好应道:&ldo;是,瑞王。&rdo;
宋珉点了点头,转过身,往御花园里走去。
沈岩跟了上去。
一路上,宋珉都没说话。对此,沈岩心中有几分纳闷,不知道宋珉叫自己出来,为何又一言不发。不过,宋珉不说话,他自然也不敢吭声,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在御花园里闷声走着。
终于,到了御花园深处,很少有人经过之处。
宋珉停下脚,背着身子说道:&ldo;沈侍卫,我想问你一件事。&rdo;
沈岩赶紧说道:&ldo;瑞王请问,臣一定知无不言。&rdo;
宋珉顿了顿,说道:&ldo;我与沈问萱,是不是很久以前就认识?&rdo;
听到宋珉这么问,沈岩心头微微一惊。他不知道宋珉为什么突然问到这个问题,也不知道他是否恢复了记忆。他犹豫了一下,说道:&ldo;王爷也知道,问萱在七岁的时候,被送到紫阴山青玉散人座下。不过,在前往紫阴山之前,先母曾带问萱进宫来探望过太后,也许王爷那个时候见到她,也说不定……&rdo;
&ldo;我不是问的这个。&rdo;宋珉打断道,&ldo;我想问的是,在紫阴山的时候,我们是不是就认识了?&rdo;
沈岩大惊道:&ldo;王爷,你想起来了?&rdo;
听到沈岩这么说,宋珉的心里&ldo;咯噔&rdo;一下。原来,在梦中所见到的,真的都是发生过的。自己跟沈问萱,真的曾经那么深爱。
&ldo;王爷,你真的全都想起来了?&rdo;沈岩又问道。
宋珉回过身,望向沈岩,见他满脸惊色。他微微一顿,说道:&ldo;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想起来了。我只是做了一个梦,在梦里,我与令妹在紫阴山相识相知,然后我母妃逼我们饮了绝情水,我忘了她,回到云安,这才发生了后面的事……&rdo;
说到这里,他的双眼紧紧盯着沈岩:&ldo;所以,我想知道,我梦中所见,到底是不是真实发生过的?&rdo;
原来,他只是做了一个梦。沈岩忍不住苦笑一声。
&ldo;沈侍卫,在我的梦里,你曾到过紫阴山,见到过我与令妹在一起。我今日找你来,就是想问问你,这些是不是真的?&rdo;
曾经,沈岩很希望宋珉能记得他与沈问萱的过去,可如今他真的记起来了,他却犹豫了。问萱已经死遁,再也不会回来,如今再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就让一切就这样结束了吧。
于是,沈岩对着宋珉说道:&ldo;王爷,无论真假,问萱都已不在了,如今再谈这个,已经无甚意义了,王爷也不用再追问了。对了,王爷,马上就该臣巡逻了,公事耽搁不得,臣要回公室准备,先行告退。&rdo;说完,他对着宋珉行了礼,便自顾自地退了下去。
宋珉看着沈岩退着身子往后走去,并没有出声阻止他。从沈岩刚才所说的话,和脸上的表情,他其实已经知道答案了。可是,他对问萱做出了那么多无情之事,沈岩与沈问萱兄妹情深,因此而怨恨他,也是情有可原。他还有什么立场对沈岩提诸多要求?
看着沈岩的身影慢慢远去,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在继续在这御花园里漫无目的地逛着。
不知不觉得,他来到了承乾宫跟前。这是连贵妃生前的寝宫。自从她去世之后,这宫殿便一直空着。承轩帝想念连贵妃的时候,会来此走走,看看。
今日站在这承乾宫前,宋珉心里却是感慨万分。他和沈问萱之所以会走到今天,就是因为当初连贵妃命他们饮下了那杯绝情水。可是,连贵妃已经逝去,为人之子,宋珉也不敢怨恨她。
他长长叹了一口气,然后抬脚往承乾宫里走去。
承乾宫里的宫女寺人都认识他,见他来了,赶紧上前行礼。
&ldo;都起来吧!&rdo;他免了礼,径直往连贵妃的寝殿走去。
刚走到寝殿外,得到消息的李嬷嬷便赶了过来。
李嬷嬷跟在连贵妃身边二十多年,一直贴身服侍贵妃,所以,她也算看着宋珉长大的,主仆二人感情也亲近。
走到宋珉跟前,李嬷嬷行礼道:&ldo;奴婢见过瑞王。&rdo;李嬷嬷行礼道。
宋珉一直把李嬷嬷当作长辈看待,见她下拜行礼,赶紧将她扶了起来:&ldo;嬷嬷请起。&rdo;
&ldo;瑞王今日怎么想起来承乾宫了。&rdo;李嬷嬷笑眯眯地望着宋珉。
&ldo;昨日梦见母妃,甚是想念,便过来看看。&rdo;宋珉随口应道。
&ldo;瑞王如此孝顺,奴婢心里甚是欢喜。&rdo;李嬷嬷拉着宋珉的手,心里极为感慨。
&ldo;我想去母妃房里看看。&rdo;宋珉说道。
&ldo;好,好。&rdo;李嬷嬷连连点头,&ldo;贵妃寝殿里摆设,与她在世是一模一样的。陛下不让人动。&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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