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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军汉出身,没读过什么书,连字都是让儿子代写的,说是要帮同僚约个贵女,儿子就傻傻地帮他写了。
他本以为自己送个字条就跑,靠着从军多年的经验很容易脱身。他可是在蛮族眼皮底下装过死人捡回一命的!
现在得知送个纸条就要被当刺客累及全家,他后悔得嚎啕大哭,十分悔恨自己一时鬼迷心窍做出那样的错事来。
两桩案子看似毫无关联,实际上从手法和动机来看竟都如出一辙:这对皇后和太子的同时,还让开泰帝对追随自己“清君侧”的有功之臣心怀芥蒂。
即便最后事情查明了个水落石出,刺也在开泰帝心里扎下了。
试问哪个当丈夫的愿意重用曾与自己妻子有过那方面牵扯的部属?
至于那些试图用个青楼妓子来污蔑太子的人,恐怕也不会给开泰帝留下什么好印象。
更可怕的是,背后之人甚至不需要做太多的事,他只需要派人挑唆和引导一下,这些人就自己去把那些足以株连全家的大事给干了。
一想到有这么一个人蛰伏在暗处搅风搅雨,卢重英只觉如芒在背,难受得很。
卢重英把有人拿陈年旧事诬陷皇后的事给姜若皎两人讲了,又看了眼勤政殿的匾额,低声劝告姜若皎:“有不少大臣在里面,一会他们出来时看到娘娘怕是会心生疑忌,不如娘娘还是回东宫去等消息吧。”
姜若皎还没回答,太子殿下就说道:“不行,我都没太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要是父皇问起来我根本说不清楚,阿皎自然是要和我一起进去的!”他说完又气愤地骂了起来,“真是岂有此理,他们居然还敢污蔑母后,真是太过分了!”
太子殿下正和自家舅舅骂着使坏的人,一群朝臣就从勤政殿内鱼贯而出,恰好把他的话听个正着。
瞧见太子殿下左边站着个卢国舅,右边站着个太子妃,嘴里还念叨着皇后,他们眉头直跳。
这势头不太妙啊。
哪怕心里再怎么犯嘀咕,见了太子和太子妃他们还是要上前见礼的。
太子殿下不知他们已经心生警惕,客客气气地给他们回了礼,就拉着姜若皎往勤政殿里跑,找他爹说起他们问出的内情去,重点讲有人暗中针对他们母子二人,要他爹一定要赶紧被躲在背后的人揪出来,好好保护弱小无助的妻子和儿子!
眼瞅着儿子越发蹬鼻子上脸,开泰帝揉揉眉心,转而向卢重英和姜若皎问起详细情况。
太子殿下说话都没个前因后果,还是卢重英两人比较可靠。
开泰帝听完两桩案子的情况后面沉如水,也看出是有人在利用关于皇后和太子的各种流言做文章。
可就算明知道是有人在背后算计,他现在对卢皇后那个林家表哥也喜欢不起来了。
这是把他的这种心态也算进去了。
除了这两桩案子之外,还有仍在审问中的钦天监诸官。
就目前的审问结果来看,这些钦天监官员有的直接供认说自己过去受废帝重用,不想为新皇效力,哪怕知道必死无疑也要让人知道新皇与太子德不配位;有的却说自己在钦天监根本插不上嘴,无缘无故被下狱着实冤枉。
瞧着竟是他们感念废帝过去的提拔之恩自发做的,并没有受任何人指使。
开泰帝看向卢重英:“舅兄有没有什么头绪?”
卢重英说道:“如果三件事都是同一人所为,那他必然所图甚大,且自身能量也不小。依臣拙见,要么是藩王所为,要么是有意送女儿孙女入宫的世家大族所为。”他理了理思路,又接着分析道,“先太后当初十分防备藩王,藩王之中估计没人能说动钦天监官员,京城那些世家大族的可能性更大。兴许西南那几个家族牵涉其中也是确有其事,他们鼓动那个青楼妓子把事情闹大,就是想让陛下发现此事,从而使得陛下对那几个西南家族心生不满。只要把那些有从龙之功的家族打压下去,陛下就会更看重他们了。”
开泰帝听完卢重英的分析,面色更不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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