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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举起这杯酒,送入口中,未饮,忽然想到什么,又看向沈子枭:“我一直很好奇。”
沈子枭问道:“什么。”
“你偷偷哭过没有。”她这样说道。
沈子枭眸色沉了沉,很快漾起一抹宠溺的笑来:“没有。”
江柍不太信:“为什么。”
沈子枭看着远处正打得火热的马球场,蓝的如水洗过的天,白似棉花的云,以及扑棱着翅膀飞远的鸟儿。
他的神色是那样的平静,说出的话也格外云淡风轻,却让江柍默默许久:“我也不知道,我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不会轻易地哭了,当然,也不会轻易笑。”
说完他又补充:“不过多亏遇到你,找回了我的笑。”
是了,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在鲜血淋漓中生长出来的人,早已视疼痛为家常便饭。
这样人不会在人后流泪,只会在人前用敌人的鲜血抑制住满心的苦楚。
江柍把那杯酒一饮而尽。
没有多说什么,但嫁给他,与他并肩,为他疗伤的心是坚定的。
球场上的人很快下场。
晁东湲和琥珠以及阿依慕边说笑边走过来。
一个道:“还是和你打起来过瘾。”
另一个道:“你是第一个能和我不相上下的女子!”
话落,阿依慕讽笑一声:“你们二人不都是朕的手下败将?”
“……”
踏上台阶,来到沈子枭和江柍面前,阿依慕毫不拘束地入座,抓起小酒壶就仰头往肚里灌。
琥珠和晁东湲二人则盈盈笑着行礼。
江柍看到琥珠脸上重新展露的笑颜,很是欣慰,又见晁东湲远比之前更加从容而肆意,更觉得高兴。
那时候她还没有发现,晁东湲的笑意中暗含幸福的红晕。
直到大婚之后,江柍才听沈子枭偶然提起
那时候阿依慕已经启程回朔月,宋璇带克柔与她同去,江棣作为江家嫡长子,应江父江母嘱咐,亲自把宋璇母女送到朔月。
琥珠和厄弥也动身回草原。
之前在赤北,厄弥曾给江柍许下承诺,他会归降于她,若日后昭晏兵戎相向,他会站在江柍这一边。
这个承诺自是作废了,可江柍仍郑重地请求厄弥,望他能把王依兰与佛生母子安顿好。
厄弥答应了她。
那日,他深深注视她许久,那是江柍无法回应的眼神,最后只能静默着,等他转身离去。
当然,以上种种皆是后话。
这日打完马球,众人畅饮许久,后来江柍也换了衣裳和沈子枭一同下场,和谢绪风与沈妙仪对打。
这次她没有藏拙,虽然球技仍是一般,可耐不住沈子枭厉害,最后还是把沈妙仪赢得急了眼,差点哭起来。
马球会结束之后,宫中举行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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