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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 何书墨 朋友抱一抱4k（第3页）
“也就是说，他们会死。”
“死亡只是形式的终结。”
沈归沉默片刻，忽然转身对林霜说：“你还带着断念符吗？”
林霜点头。
“给我。”
她迟疑了一瞬，终究递出青铜小印。
沈归接过，却没有立刻使用。他走向祭坛边缘，抬头看着那块旋转的玉片，轻声道：“你说你们想要进步，可你们的方法，是从活人身上偷走思想，用恐惧编织信仰，用母爱伪装诱惑。这样的‘新世界’，不过是一个更大的牢笼。”
他举起小印，声音陡然提高：“真正的进步，是让人敢于质疑，敢于失败，敢于在黑暗中摸索前行！我不需要神赐的智慧，我要的是每个人都能点亮自己的灯！”
话音落下，他猛地将断念符拍向胸口。
刹那间，金光炸裂！
符印化作万千光丝，缠绕全身，直冲穹顶。整个宫殿剧烈震动，晶石一颗接一颗熄灭。玉片发出尖锐哀鸣，光芒急剧衰弱。
“你疯了！”祭司幻影尖叫，“你会毁掉一切！”
“那就毁了吧。”沈归嘴角溢血，却在微笑，“总比骗着活下去好。”
林霜冲上前扶住他，厉声道：“快走！封印即将崩溃，这里会塌！”
柳明远背起沈归，三人拼命往出口狂奔。身后轰隆巨响，整座宫殿开始崩塌，海水倒灌而入，冲刷着千年的秘密。
当他们终于爬上小船，回望碑岛时，只见巨碑轰然断裂，沉入海底。海面沸腾翻滚，最终归于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一个月后，沈归躺在长安家中休养，生命垂危。
断念符虽成功摧毁龙魂核心，但也几乎耗尽了他的生机。太医束手无策，只说“神魂剥离，难以挽回”。
但他每天仍坚持口述笔记，由柳明远整理成册，题为《破妄录》。书中系统批判了“天命论”“神启说”，提出“知识即自由”的理念，并详细记载了碑岛所见真相。
临终前夜，林霜坐在床边，握着他枯瘦的手。
“值得吗？”她问。
沈归喘息着笑了：“你说过……我是赤胆忠臣。可我效忠的，从来不是皇权，也不是苍生，而是??**人本身**。”
黎明时分，他咽下最后一口气。
全国哀悼。
而就在他去世第七日，格物堂收到一封匿名信，信中仅附一张地图，标记着西北某处戈壁深处，写着一行小字：
>“第九根石柱未毁，意识仍在沉睡。”
柳明远盯着地图看了许久，最终将其锁入铁匣，置于沈归碑下暗格。
多年后，他成为新一代格物院院长。每当有学生问他：“先生，真的有龙吗？”
他总会反问：“你觉得彩虹是怎么来的？”
待学生答毕，他才微微一笑：“也许曾经有过吧。但今天我们不再仰望天空等待神迹，因为我们知道??改变世界的，从来都是人。”
而在遥远的西域大漠深处，黄沙之下，一根刻满符文的石柱静静矗立。顶端裂缝中，一缕微弱的蓝光，正缓缓跳动，如同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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