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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第1页）

因为他知道李寻欢酒喝得很慢的时候，心里一定有句很重要的话要说。

又过了很久，李寻欢才抬起头，道：&ldo;大哥……&rdo;

龙啸云道：&ldo;嗯。&rdo;

李寻欢果然道：&ldo;我心里一直有句话要说，却不知该不该说出来。&rdo;

龙啸云道：&ldo;你说。&rdo;

李寻欢道：&ldo;无论如何，我们已是多年的朋友。&rdo;

龙啸云道：&ldo;不是朋友，是兄弟。&rdo;

李寻欢道：&ldo;我是个怎么样的人，大哥你也该早已明白。&rdo;

龙啸云道：&ldo;是──&rdo;

虽然只说了一个字，却说得很慢，很慢，而且目中还似乎带着些惭愧。

他毕竟也是个人。

无论什么样的人，多少总有些人性。

李寻欢道：&ldo;那么，大哥你无论要我做什么，都该当面对我说明才是，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会去想法子做到。&rdo;

龙啸云慢慢地举起酒杯，仿佛要用酒杯挡住自己的脸。

李寻欢为他做的，实在已太多了。

过了很久，他才长长叹了口气，缓缓道：&ldo;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时间有时会改变许多事。&rdo;

李寻欢目中的痛苦之色更重，黯然道：&ldo;我也知道大哥你对我有些误会……&rdo;

龙啸云道：&ldo;误会？&rdo;

李寻欢道：&ldo;是误会，完全是误会，但有些事，大哥你本不该误会我的。&rdo;

龙啸云目中突也露出了一丝痛苦之色，沉默了很久，才一字字缓缓道：&ldo;但也有件事我绝没有误会。&rdo;

李寻欢道：&ldo;哪件事？&rdo;

这句话问出来，他已后悔了。

因为他已知道龙啸云说的是哪件事。

他本就该知道的，可怕的是，龙小云这十来岁的孩子，居然也像是猜出了他父亲要说的是什么了，弯着腰，悄悄地退了出去。

龙啸云又沉默了很久，道：&ldo;我知道你这些年来一直都很痛苦。&rdo;

李寻欢勉强笑了笑，道：&ldo;大多数人都有痛苦。&rdo;

龙啸云道：&ldo;但你的痛苦比别人都深得多，也重得多。&rdo;

李寻欢道：&ldo;哦？&rdo;

龙啸云道：&ldo;因为你将你最心爱的人，让给了别人做妻子。&rdo;

杯中的酒泼出，因为李寻欢的手在抖。

龙啸云道：&ldo;但你的痛苦还不够深，因为一个人若是肯牺牲自己，成全别人，他就会觉得自己很伟大，这种感觉就会将他的痛苦减轻。&rdo;

这话不但很尖锐，而且也不能说没道理。

只不过这种道理并不是&ldo;绝对&rdo;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