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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6章 阿景我的儿（第2页）

与此同时，西华门别院。

王砚舟立于院中练剑，寒光流转，如风似电。苏全叶悄然走近，低声禀报：“娘娘的意思，您已入羽林卫，当寻机接近禁军将领，尤其是那些对庄家不满的老将。此外，永寿宫已安排两名可信医女混入太医院，专盯三皇子用药。”

王砚舟收剑入鞘，额上汗珠滚落：“我知道该怎么做。”

他抬头望向皇宫深处，眼神复杂：“只是……我始终不明白，皇贵妃为何选我？她完全可以扶持一位皇子，或拉拢朝中重臣，为何要冒险启用一个‘异族王子’？”

苏全叶沉默片刻，才道：“因为您有三重身份??王家遗孤，可掀旧案；突厥贵族，能引外势；又曾居草莽，通晓民间疾苦。更重要的是……您没有根基，只能依附于她。”

王砚舟闻言，久久不语。

最终，他轻声道：“我不是依附，是合作。她帮我复仇，我助她掌权。等庄家倒台之日，便是清算之时??无论是当年的真凶，还是今日的盟友。”

苏全叶看着他，忽然觉得这名年轻男子，比想象中更难掌控。

***

五日后，大理寺呈上初步查证结果：雁门关去年所收军粮中，确有六成掺杂霉变粟米，部分甚至滋生黄曲霉菌，长期食用可致肝损、癫狂。而这批粮食，正是由庄敬亭亲信、户部郎中裴元度签署调令，经由其姻亲掌控的漕运商队运送。

更令人震惊的是，调查过程中，三名参与押运的低级军官相继“意外身亡”??一人坠马，一人溺水，一人突发急病暴毙。巧合之多，令人咋舌。

南宫玄羽震怒，当即下旨：“裴元度革职查办，押入天牢候审！其余涉案人等，无论官职高低，一律拘拿，严加拷问！”

朝野哗然。

庄党人人自危，纷纷切割关系，唯恐被牵连。而原本依附庄家的中立派大臣，则开始悄然转向，有人甚至主动向沈知念递上贺礼，称颂“皇贵妃明察秋毫，匡扶朝纲”。

然而，沈知念一概拒收。

她在永寿宫对芙蕖道：“这个时候收礼，等于告诉天下人，我在夺权。可我要的，不是名声，是人心溃散。”

她顿了顿，又道：“传话给王砚舟，让他明日随驾巡防西华门，我要陛下亲眼看到??真正忠诚的人，站在哪里。”

***

次日清晨，南宫玄羽按例巡视禁军四门。

行至西华门时，忽闻鼓声震天。

只见王砚舟立于城楼之上，身后整整齐齐列着三百羽林卫精锐，人人披甲执锐，目光如炬。

他单膝跪地，高声道：“臣阿史那?砚舟，率左营将士誓死效忠陛下！愿以血肉之躯，守此宫门，护我山河！”

三百将士齐声呐喊：“誓死效忠！护我山河！”

声浪滚滚，直冲云霄。

南宫玄羽立于马上，神情不动，然眼中闪过一丝动容。

李常德悄悄上前，低语：“陛下，这些人……都是近月来因举报贪腐而遭排挤的低阶军官，原已被调离要职。是王校尉力排众议，将他们尽数收编。”

南宫玄羽微微颔首，终于开口：“好。既愿为国效力，朕便赐你们一旗。”

随即，他解下腰间佩剑，交予侍卫：“以朕之剑为杆，绣‘忠毅’二字，立为左营帅旗。从此以后，西华门左营，号‘忠毅营’！”

王砚舟双手接过，重重叩首：“谢陛下隆恩！臣必肝脑涂地，不负所托！”

那一刻，无数双眼睛望向城楼，有人敬畏，有人忌惮，也有人??看到了希望。

而在远处宫墙上，沈知念凭栏而立，望着那一面迎风招展的新旗，嘴角终于扬起一抹真心笑意。

“你知道吗？”她轻声对身旁的芙蕖说，“有时候，一面旗帜的意义，远胜千军万马。因为它代表的不是武力，而是信念。”

“而当一支军队开始相信‘忠诚’是有价值的，那么，腐朽的秩序，就再也无法束缚他们了。”

***

当晚，长春宫。

庄贵妃听完玉簪汇报，静静坐在灯下，手中摩挲着一枚青玉扳指??那是先帝赐予她父亲的信物。

“忠毅营……”她喃喃道，“好一个忠毅。南宫玄羽这是在告诉我，他不再需要‘平衡’，而是要‘清洗’了。”

玉簪颤声：“主子，庄尚书已被软禁府中，不得上朝。裴元度在狱中招供，说……说一切账目往来，均有您的手令副本……”

“我说过会认吗？”庄贵妃冷笑，“那份手令，是仿我的笔迹，用的是我早年流出宫外的私印模子。他们想让我背锅？可以。但我也能让整个兵部陪葬。”

她忽然起身，走到书案前，提笔写下一道密令：“传我口谕，启动‘赤鸢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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