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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第1页）

&ldo;不至于，&rdo;莱姆微微一笑，说：&ldo;他可不会有恻隐之心。&rdo;

莎克丝突然说：&ldo;可是她确实有一点和别人不同‐‐她是个母亲。&rdo;

莱姆想了想。&ldo;这点有可能。母亲和女儿，虽然还不足以构成放她们离开的理由，但他有可能因为这个才没有折磨她。把这点记下来，汤玛士，加上一个问号。&rdo;接着他又问莎克丝：&ldo;她有没有描述嫌疑犯的外貌？&rdo;

莎克丝翻翻笔记本。

&ldo;还是和以前一样。&rdo;她念道：&ldo;滑雪头套、瘦小身材、黑色手套，他……&rdo;

&ldo;黑色手套？&rdo;莱姆看向墙上的便览表。&ldo;不是红色的吗？&rdo;

&ldo;她说是黑色的。我问过她，但她十分肯定。&rdo;

&ldo;以前也发现过黑色的皮革残片，是不是，梅尔？也许全都来自手套。如果真是这样，那红色的皮革又是从哪里来的？&rdo;

库柏耸耸肩。&ldo;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找到过两块这种东西，所以应该是他随身的物品。&rdo;

第83节：圣经

莱姆翻来覆去地查看证物袋。&ldo;我们还有什么其他发现？&rdo;

&ldo;还有在教堂小巷里和侧门口吸起来的碎屑。&rdo;莎克丝把吸尘器里的东西拍落在一张白报纸上。库柏走过来，用放大镜仔细查看。&ldo;一堆废物。&rdo;他说：&ldo;大部分是土壤。有一点点矿物，云母片岩和长石。&rdo;

都是这座城市里随处可见的东西。

&ldo;还有呢？&rdo;

&ldo;还有一点腐化分解的树叶。就这么多，没别的了。&rdo;

&ldo;冈兹穿的衣服上有什么？&rdo;

库柏和莎克丝又打开一张白报纸，检视从衣服上刷下来的碎屑。

&ldo;大部分还是土壤，还有几块石头样的颗粒。&rdo;

&ldo;他把她关在他老巢的什么地方？准确位置？&rdo;

&ldo;地下室的地上。据她说是土地。&rdo;

&ldo;太好了！&rdo;莱姆叫了一声，吩咐库柏：&ldo;用火烧烧看。&rdo;

库柏取了一些样本放入气相色谱分析仪中。他们耐着性子等待结果出来。终于，电脑屏幕闪动了几下，显现出月牙状的格子图案。

&ldo;好了，林肯。很有趣，丹宁的含量很高，还有……&rdo;

&ldo;碳酸钠？&rdo;

&ldo;没这么神吧？&rdo;库柏笑了。&ldo;你怎么知道？&rdo;

&ldo;18、19世纪的人把这种东西用在制革业上。丹宁酸用于保护兽皮，而碱用于修补。这么说，他的老巢应该在以前的制革厂区附近。&rdo;

莱姆笑了起来，掩饰不住自己的得意。他心想：你听到脚步声了吗，823号？我们已经到你背后了。

他把目光落在伦道尔测绘的地图上。&ldo;制革的气味很难闻，没有人愿与他们为邻，因此被政府部门限制得很严。我知道在下东区有一些制革厂旧址，还有在西格林威治村‐‐当年它真的是个村落，紧挨着城区边缘。在50年代，远一点的西区也有制革厂，就离我们找到那个德国女孩的牲畜场不远。对了，20世纪初的哈莱姆区也有制革厂。&rdo;

莱姆瞥了瞥杂货店清单‐‐上面列着卖出牛小腿骨的夏普瑞超市的位置。&ldo;切尔西可以排除，那里没有制革厂；哈莱姆也不可能，那里没有夏普瑞超市。所以，他的老巢应该在西村、下东区或中城西区‐‐又是地狱厨房，他似乎很喜欢这个地方。&rdo;

可是，这片地区的范围足有十平方英里，莱姆心里明白得很。他在从事刑事鉴证工作的第一天就已懂得，曼哈顿远比北森林更容易躲藏。

&ldo;我们继续往下看。卡罗拉衣服上的石头是什么成分？&rdo;

库柏俯身在显微镜上。&ldo;好了，找到了。&rdo;

&ldo;传给我看，梅尔。&rdo;

莱姆的电脑屏幕亮了，显示出一些碎石和晶体，看上去就像一颗颗璀璨的小行星。莱姆仔细观察这些颗粒。

&ldo;转动一下方向。&rdo;莱姆要求。屏幕上有三种物质紧紧地靠在一起。

&ldo;最左边的是大理石，粉红色，&rdo;库柏说：&ldo;和我们以前找到的一样。至于夹在中间的那层物质，是……&rdo;

&ldo;是灰泥，另外一种是褐砂石。&rdo;莱姆大声宣布。&ldo;这是联邦时期风格的建筑，就像1812年兴建的市府大会堂。只有建筑物的正面使用大理石，其他部分则用褐砂石，这样做是为了省钱。的确，他们只有这么做，原本用做购买大理石的钱才能挪出来，流进承办者的腰包。好了，我们还有什么东西？火场的灰烬。让我们找出引发这场大火的元凶。&rdo;

库柏用气相色谱分析仪分析灰烬的样本。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上的曲线图。

新近精炼的汽油都掺有制造厂家加进去的染剂和添加剂，只要嫌疑犯购买汽油的加油站没有把不同批的汽油混在一起，就能藉此追溯到单一的来源。库柏宣布，灰烬中的汽油成分与&ldo;汽油市场&rdo;下属加油站出售的汽油完全吻合。

班克斯马上抓起工商企业名录查阅。&ldo;曼哈顿有六座这家公司的加油站，三座在下城，一座在第六大街休斯顿路口，一座在德兰喜，东503号。还有一座在十九街与十八街之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