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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第1页）

&ldo;回母皇，孩儿除了平日看书、写字学习以外，基本上没有其他的爱好。&rdo;

武则天从案上拿起那两个桐人，抛到李旦的面前，问：&ldo;这东西你认识不？&rdo;

李旦捡起桐人，端详了一下，摇摇头说：&ldo;孩儿才识学浅，不识得这是什么文物。&rdo;武则天冷笑一声，拍案吼道：&ldo;有人用它做厌咒害朕，你难道不知道？&rdo;

李旦吓得打个冷战，但很快地调整好自己，从容地答道：&ldo;孩儿深居东宫，足不出户，的的确确不明白这桐人作何用处，请母皇明察。&rdo;

武则天见李旦矢口否认，更为震怒，叫道：&ldo;传德子、卓子。&rdo;

殿门外等候皇嗣的小德子、小卓子立即被带了进来。两个小厮见女皇陛下生气，吓得战战抖抖，伏在地上不敢抬头。只听得女皇在头上喊道：&ldo;仔细看了，这是什么东西，若有半句假话，乱棍打死，拖出去喂狗。&rdo;

在近侍的指点下，二人哆哆嗦嗦接过桐人，仔细辨认了一番，脑子里还是一片茫然，却又不敢说不知道，张着嘴，只是支支吾吾。头上又是一声吼：&ldo;东宫搜出的东西，竟然不认识。派你们到东宫何用？拖出去乱棍打死！&rdo;

闻声扑上来几个侍卫，架起德子、卓子就往外走。生死关头，还是小德子急中生智，没命地回头叫着：&ldo;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rdo;

武则天一招手，两人又被拖了回来，小德子磕头道：&ldo;我想起来了，一次我见韦团儿拿了两块桐木，在厨房里偷偷地用刀刻，我问她刻什么，她说做一双木拖鞋。过后俺却从来没见过她穿什么木拖鞋，保不准刻的就是这俩桐人。&rdo;

武则天一听这话，愣了一下，暗自沉吟。李旦趁机磕头道：&ldo;韦团儿自以为是母皇的宠婢，屡次自荐枕席，让儿臣收她为妃，均被儿臣严辞拒绝。儿臣怀疑她恼羞成怒，陷害儿臣，还请母皇明察。&rdo;

武则天听儿子李旦这么一说，心下似乎明白了大半，却又死不认错，怕外人看出她枉杀二妃的行径。于是蛮不讲理地冲李旦叫道：&ldo;东宫出了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你作为东宫主人

，难逃罪责，回去后关起门来，给我好好反省反省。滚吧！&rdo;

李旦等人一听，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得伏地磕个头，辞完女皇，默默而去。当晚，武则天着人把韦团儿秘密捕杀。

宫闱事秘，但却没有不透风的墙，不久，人们便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也无不痛惜二位不幸的皇妃。同时也感到愤愤不平，一介宫婢竟能撼动堂堂皇储，是何道理？

长寿二年（694年）正月，回乡过罢年的少府监裴匪躬带了一些土特产，应约来到内常侍范云仙家喝酒。

数年前，来俊臣按大将军张虔、大将军内侍范云仙于洛阳牧院，虔不堪其苦，自讼于徐有功，言辞颇厉，俊臣命卫士以乱刀斩杀之，云仙亦言历事先朝，称所司冤苦，来俊臣命截去其舌。

当年被酷吏截去半个舌头的范云仙和裴匪躬对桌饮酒，谈起国事家事皇嗣的现状，两人不禁热泪横流，长吁短叹。裴匪躬内心的感情无以表达，提议道：&ldo;过年了，皇嗣殿下连失二妃，又长期蜗居东宫。不如我俩带些家乡的土特产去探望皇嗣殿下，也尽尽我们做臣子的心。&rdo;

范云仙连连点头，尽干了一杯酒，仰面叹曰：&ldo;皇帝不皇帝，太子不太子，又姓李又姓武，不明不白，不伦不类，何时是个头啊。&rdo;

第二天，二人带些土特产，来到了东宫门口，着看门的公公递上了拜帖。

皇嗣李旦一听说大过年的有人来看他，也很高兴，忙叫人把俩人请进门。

二人进了东宫，见皇嗣殿下迎出门来，殿下也比以前又消瘦了许多，心中不觉泛出一阵酸楚，撩起衣襟擦了眼泪，而后跪地行礼道：&ldo;少府监裴匪躬、内常侍范云仙给殿下拜个晚年，愿殿下安康。&rdo;

李旦点点头，好久没听见这样恭敬的声音了，心中有些感伤，一手一个把他俩扶起，君臣携手走进内殿。裴、范二人把随身带来的土特产呈上说：&ldo;过年了，臣无以孝敬殿下，特把家乡的土特产带来一、二，以飨殿下。&rdo;

李旦似受了风寒，连连咳嗽了几下，才说：&ldo;难为你俩一片忠心，我非常感动，但目前情形看来，二卿还是少来东宫为好，以免受我之牵累。&rdo;

裴、范两人慨然道：&ldo;臣拜储君，理所应当，又如何在乎其他。&rdo;

君臣之间又说了一些贴心的话语。太监小德子匆匆地跑进屋，小声地对李旦说：&ldo;殿下，东宫门外发现了几个可疑的人，往咱东宫内探头探脑，很可能是刑部推事院的密探。&rdo;

李旦一听，坐立不安，起身对裴、范二人说：&ldo;我也不留二卿多坐了，咱们后会有期。&rdo;

裴、范二人也觉东宫门口的便衣是冲着他俩来的，不敢久留，遂起身离座、拜倒在地，含泪看着李旦说：&ldo;殿下，您要多多保重自己啊！只要殿下您好好的，天下人就有盼头啊。&rdo;

李旦不敢多说话，忙令小德子把二人护送到宫外。

辞别皇嗣殿下，走出皇城，二人犹自感伤不已，顺着洛堤一路行走，默默无言，走到闸口的一个拐弯处，突然从旁边的树林里走出七、八个人，皆歪戴着帽，斜棱着眼，呈扇形，不怀好意地围拢过来，范云仙见势不妙，厉声喝问：&ldo;你们想干什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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