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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二十五千秋落位应第一谁与争锋（第3页）

慕莲虽然不可能看到入选名单，但是他作为白龙太府的大墨丞，主持并监督批改成绩这一环节，自然不可能接触不到核心信息。只要慕莲有心留意，凭他的聪明才智，想要推断出某人最后的成绩并不是什么难事。慕萱当然清楚慕莲知道他的成绩，可是慕莲不说他也不敢问。这两个月，他过得可不知有多么焦灼，真真是度日如年。三日前，当慕莲把一枚印着国子祭酒金印的信封递到他手里时，他永远忘不了慕莲当时脸上的笑容，明亮得好似天上的太阳。“吓着你了吧，”慕莲拍拍他的肩膀，语气和蔼，“你很好，继续努力。”他登时便不争气地红了眼眶。

“一字第二十六号——”

“萱州南容静，到！”

圆圆的大眼睛配合着纤长卷翘的睫毛眨啊眨啊，微笑让他的脸颊两侧凹出深深的酒窝来。南容静心中明白，今日的一切只是开始而已，要想维持住这般荣耀，往后只有更辛苦更努力才行。

以上。

从今日起，这些学生要继续在白龙太府学习，为来年的府考做准备。与统考不同，府考是真正的科举考试。学子们虽在白龙太府读书，但在府考时还是要回到自己的户籍所在府地进行考试。

其实一般的学生都是在当地书院读书，一层一层往上考，不至于如此麻烦。但有的贵族地主想让自己的孩子接受最好的教育，才跨地区地选择了白龙太府。当然，对于长安人士来说，白龙太府就是他们当地的书院，天时地利，并不会有什么麻烦。

每到这个时节，都有同一个问题盘旋在这帮天之骄子们的头顶上，这么多年来从未改变过。

这个问题就是，这届的统考第一是谁？

女学生嘛，大概率是阮清远，但若是庄采歌这次超常发挥一点，超过阮清远成为女状元也并非不无可能。

为此，钟三川特地拉来平芜问情况。

又是一年春好时，仙才湖畔长眠柳。平芜背靠着白堤，被一群男学生围在中间。在敲诈了青空两根小哪吒的糖人之后，她才心满意足地向男生们透露了一些讯息。“采歌的强项算术发挥一般，弱项女红又发挥得太差，她不可能考得过清远的。你们不知道这次清远在策论，经义，诗书和联试这四个科目上发挥得有多好。真的，要是女生能和男生同场比拼的话，你们中的大部分都未必考得过她。”

作为阮清远的头号粉丝，楚澄十分赞许地点了点头，目露花痴之光。

“哎你们男生呢？什么情况？”平芜边嘬着小糖人边喜笑盈盈地问道。

“具体是谁我们还在猜，”钟三川掰着手指数落，“不过差不多就千代，沈玉晟，东拂，周焱，陈九这几个人里面挑一个吧。哎你赌谁？”

闻言，平芜眉头微皱，目露不解之色，“赌？”

楚澄点头，“对啊对啊，我们开了个赌局，三两一个人。现在赌千代第一的人最多，他上次模考就第一。”

平芜也来了兴趣，“不过我现在身上没带银子，先欠着。我选……我选周焱吧。”

“为什么选他？”楚澄问道。

平芜哈哈一笑，把吃秃噜了的小木棍儿丢进湖里，“因为周焱……啊啊啊他骑马的样子真的帅爆了。”

“不过话说回来你们赌这个有什么意义吗？点龙簿又不会告诉你们谁是第一。”平芜突然想到问题的关键。

闻言，楚澄与钟三川二人对视一眼，脸上不约而同露出狡黠的笑。

子夜，一群蒙面小耗子躲过了巡夜的检查，偷偷摸摸地溜进了点龙簿的书房。

“喂，这样成不成啊？”作为唯一的女生，平芜觉得自己勇敢而孤独，紧张还害怕。

千代把黑色面巾往下微微拨了拨，好露出鼻子呼吸。“没问题，听说我们上一届就是靠这个方法知道他们第一名是谁的。”

蜡烛太亮，没人敢点。大家暂且靠着沈玉晟带的夜明珠照亮。

沈玉晟的腰带上挂了一长串如鸡蛋般大小，色泽莹润透亮的夜明珠。要说为什么他有这么多夜明珠，那是因为他爹是东海总兵，他二伯是大昭少数几个拿到朝廷批准做海上贸易的人之一。据说他们家堆的白珍珠和夜明珠比别人家的米粒还多。

“嘿，找到了。”随着陈九一声呼唤，几只分头寻找的小耗子立马聚了过来。

陈九从江宁的书桌抽屉里翻出一枚盖着点龙簿大印的米褐色纸笺，然后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缓缓打开……

——非请莫入，半字莫有。所措莫知，移步墨丞。

“他说什么？”楚澄没看懂纸笺上的话，但他看得懂最后的“墨丞”两个字。“他是说慕莲那儿有吗？”

南容静反应迅速，“走，我们去慕莲那儿摸去。”

陈九不太想跟去。既然他们的行动都在别人眼里，那么去哪里都不会找到答案的。但是千代要去，为了亲眼证实自己是统考第一名，他拼了，就算最后被责罚也在所不惜。他推着陈九往前走，一边推还一边嘟囔“是不是兄弟”，完全不给陈九留一点撤退的机会。

好吧，那就走吧。

慕莲的书房就在江宁书房的旁边，几步就到了。

偷偷潜入慕莲的房间时，众人被从窗外的冷风一吹，不由得哆嗦起来，感觉有些吓人……毕竟慕莲是这么狡猾的人，连江宁都能猜到他们夜探的事，慕莲不会想不到。那么他会做些什么呢？

果然，他写了一幅字送给此番来夜探的诸位。生怕他们看不见似的，他把那副字就大大方方地放在书桌之上，用貔貅镇纸稳稳当当地压着，怕夜里光线不好，他描字用的还是鲜艳欲滴的朱红大墨，衬着沈玉晟那夜明珠发出的绿幽幽的光，越发显得诡异凄恻，瘆人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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