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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2页）

我的目光死死锁在她的右臂上——衣袖在刚才的撕扯中被带起一截，清晰地露出了下方一截僵硬冰冷的假肢！

她看着我，眼神破碎，嘴唇翕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她颤抖着，慌乱地将被扯开的衣服拢好，扣上牛仔裤的纽扣。

“对不起……”巨大的悔恨如同巨锤砸下，将我砸得粉碎。我曾发誓绝不伤害她，可刚才的行径……

“你的右手……”

“小川……妈妈没事……”她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蚋，不敢看我，抓起干净衣物，逃也似的冲进了浴室。

我僵坐在她凌乱的床上，直到浴室里传来水声。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那个曾经充满我们气息、如今却冰冷陌生的“我的”房间。

瘫坐在床上，抱着残留她一丝气息的枕头，巨大的空虚和恐惧包裹了我。

她的手是什么时候……是了，四月后……手机里她总说“姐姐最近也忙”，声音里原来是强撑的轻松……妈……你该有多疼啊！

是不是还想着“别影响他”？！

我这蠢货……还信了你的鬼话，连你声音里的脆弱和痛都听不出！

没有她的前路，纵有万丈光芒，于我何用？不过一片死寂的荒漠！她一定是觉得会拖累我！我又怎会丢下这样的她？

我抓起那个丝绒盒子，冲到紧闭的浴室门前。

水声停了。许久，门开了，冰冷的空气中，她裹着浴巾，看到我时明显一颤。

“小川，干嘛吓姐……”她下意识地说出口，随即意识到失言，慌忙改口，“……妈妈洗好了，小川去洗吧……”

我没有丝毫犹豫！

一步上前，一把抓住她完好的左手腕！

另一只手掏出盒子，甚至懒得打开，指节发力粗暴地扯开！

捏出那枚寒光闪烁的戒指！

无视她惊恐的躲闪和喉咙里压抑的低泣，近乎凶狠地将戒指套上她左手无名指！

抬起她戴着戒指的手，强迫她直视那冰冷的金属圈，也直视我眼中燃烧的、足以焚毁一切的火焰，声音嘶哑却字字如凿：

“‘妈’？！‘废人’？！好！那你给我看清楚！看清楚你的‘儿子’现在要做什么！”话音未落，在空旷寂静、暮色沉沉、随时可能被窥探的房子里，我猛地俯身，带着一种毁灭与占有交织的疯狂，狠狠吻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毫无温存，只有绝望的宣示、愤怒的烙印和对世俗最赤裸的再次践踏！

我要让她刻骨铭心：我根本不在乎这残缺！不在乎那该死的名分！我在乎的，从来都只有苏霜你这个人！

强吻过后，她像被抽走了骨头，浑身剧烈颤抖，积蓄已久的泪水终于决堤！不是无声的啜泣，而是压抑了太久太久的、撕心裂肺的嚎啕。

我不再有任何强硬的动作，只是用尽全身力气，将她紧紧、紧紧地拥入怀中，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血肉里，用体温去温暖她冰冷的身体和那颗破碎的心。

下巴抵着她湿漉漉的发顶，声音不再是怒吼：

“你看清楚了吗？！断的不是我们！不是我和你！你说你是妈妈？好！那当妈的，就该眼睁睁看着儿子去死吗？！”我捧起她泪痕交错、苍白脆弱的脸，逼迫她直视我眼中同样汹涌的泪水和决绝，“你敢再推开我一次……你敢再逃……我现在就去买药！再吃一遍！我说到做到！苏霜！”我用力嘶喊出她的名字，斩断所有伪装，“我只要你活着！在我身边！是废人我也要！是累赘我也背！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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