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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1章 蓝海（第1页）

且说郑和给牛顿带进了贾环的书房。

贾环越看郑和带着的这个年轻人越熟悉。

“王爷……”

郑和给贾环介绍了起来。

说是这位牛顿学习很好，但是因为家里条件的问题，无法继续进修。

...

定忠堂内，炉火依旧噼啪作响，炭条在铜盆中缓缓化为灰烬。贾环静坐不动，目光沉如古井，指尖仍在扶手上轻叩，节奏不疾不徐，仿佛与心跳同频。郑和垂手立于阶下，海风带来的咸腥味尚未散尽，衣角还沾着远洋的露水。

“王爷。”郑和低声道，“卑职此番归来，不止带回了海图与日志，更带回了一封信。”

贾环眉梢微动：“谁的信？”

“一个自称‘威廉?哈钦森’的英吉利学者所托。”郑和从怀中取出一封牛皮纸函，边缘已有些泛黄，火漆印上刻着一只展翅的雄鹰，“此人曾在牛津讲授格物之学，听闻王爷在锦城设‘格致书院’，专研器械、火器、航海诸术，竟主动遣人寻访船队，托此书以通款曲。”

贾环接过信函，指尖抚过火漆，未即拆开。他缓缓道：“西夷之人，素来狡黠，一纸书信，未必可信。你可曾问其目的？”

“问了。”郑和点头，“他说，愿以‘蒸汽机关图样’换我朝《天工开物》全本，并请求派遣学子赴锦城游学三年。”

“蒸汽机关？”贾环终于抬眼，眸光如电。

“据其所述，乃是以火煮水，生汽推动铁轮，可驱车船自行行走，无需风帆牛马。”郑和语气慎重，“起初我也以为荒诞，然其随信附有一具小模型，以铜铁铸成，虽仅掌心大小，却真能运转。船队工匠试之，确有推力。”

贾环沉默良久，终将信函置于案上，轻轻推开：“此事暂且按下。眼下最要紧的，是明日面圣。”

郑和拱手：“卑职明白。只是……那英吉利人言辞恳切，又提及一件大事??他们国内已有议院欲联结荷兰，共组‘海上同盟’，意图封锁东方航线，独占香料与丝绸贸易。”

“哼。”贾环冷笑一声，“螳臂当车。他们可知我大乾已有百艘新式战舰在建？江南船厂日夜赶工，铁骨木壳，配以三百六十门红夷大炮，皆按我设计图纸打造。更有‘风雷号’旗舰，长六十丈，宽十二丈，三层炮甲，可载兵三千，航速较旧舰快三倍。”

他站起身，踱至墙边巨幅海图前，手指划过马六甲海峡，一路向西：“佛郎机占吕宋，西夷据果阿，皆不足惧。真正隐患，是这些看似文明、实则狼子野心的北欧诸国。他们不抢土地，专控航道；不烧城池，只断商路。一旦让他们形成合力，七海将无我商船立足之地。”

郑和肃然：“王爷所见极是。卑职途中遇一荷兰商船队，竟敢拦截我护航舰队，声称‘此为自由航道，须缴通行税’。我怒而发炮示警，方得脱身。”

“通行税？”贾环眼中寒光一闪，“好大的胆子。这路不是他们修的，海不是他们开的，凭何收税？传令下去，凡遇此类挑衅，一律击沉，不必请示！”

“是！”郑和抱拳领命，随即又道，“另有一事，或与王爷有关??锦城传来急报，书院中一名匠师，夜观星象，发现火星轨迹异动，推演得出，百年之内，或将有‘铁鸟横空，火龙入海’之变局。”

贾环心头一震。

他知道这是什么。

那是飞机，是潜艇。

科技的浪潮，正在加速奔涌。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凝视郑和：“你可还记得，我曾让你秘密搜集西洋各国工匠、学者名录？”

“已录三万余人，分列才学、技艺、政见、品行四类，藏于密室。”

“好。”贾环点头，“拟一道诏令，以‘乾朝格致院’名义，广发天下：凡西洋精通机械、化学、天文、造船者，来投者，赐田宅、授官职、享俸禄，携技而来者，赏银千两，家属免役十年。”

郑和震惊：“王爷是要……大规模引才？”

“不错。”贾环嘴角微扬，“昔日秦用张仪、范雎而并六国，汉纳金日?、卜式而强边疆。今我大乾欲主七海，岂能闭门造车？我要让全世界最聪明的脑袋，都为我所用！”

话音未落，门外忽有急促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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