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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3 英杰无数重瞳现世剑骨单薄何敢比之（第2页）

阿觉后退一步。

“你就是‘遗忘之灵’？”

“我是你的一部分，也是它的一部分。”透明的阿觉伸手指向图书馆深处，“去看看吧，看看它为你保存了多少不该存在的东西。”

阿觉一步步走向中央那本黑色典籍。

当他伸手触碰时，整座图书馆轰然崩塌。

画面炸裂：

??他五岁时，父亲死于星际海盗突袭。母亲抱着他在避难所外哭喊，而他躲在角落，听见广播里传来父亲最后的通讯记录：“告诉阿觉……爸爸对不起……”可母亲从未让他听过这段录音，怕他承受不住。但他早就通过共忆网络偷偷调取过无数次。

??他十岁，因天赋测试不合格被贬为杂役。夜里独自擦拭放映机，听见高年级学生嘲笑：“这种废物也配碰讲堂设备？”他没哭，只是把眼泪咽了下去，第二天依旧准时出现在维修室。

??他十五岁，第一次尝试进入浅层共忆，却意外窥见一位逝者临终前对家人的怨恨。那种情绪如毒液灌入脑海，让他整整三天无法进食。他烧掉了自己的初阶玉牌，发誓再也不碰深层聆听。

……可现在他知道，那些记忆从未消失。它们被“它”悄悄截留，藏在这座图书馆里，等待一个愿意全部接纳的人。

“你不必原谅过去。”透明的阿觉在他耳边低语，“但你必须承认它们塑造了你。否则，你永远无法承载更多人的故事。”

泪水滑落。

阿觉跪倒在地，终于放声大哭。

不是为了别人，是为了自己。

为了那个总以为坚强才是合格聆者的少年，为了那个把悲伤当成负担而非力量的自己。

“我害怕……”他哽咽着说，“我怕一旦打开这个盒子，我会疯掉。”

“那就疯一次。”透明的他说，“然后重生。”

不知过了多久，阿觉抬起头。

他的左眼已完全化作玉牌色泽，右眼仍保留人类瞳仁。但两者之间，竟浮现出一道极细的银线，如同缝合伤口的丝线，将两个世界连接起来。

他站起身，走向那扇由星辰排列而成的螺旋门。

“你要进去了？”陆远的声音突然响起。原来他也跟随意识进入了这片领域，只是一直隐匿在边缘。

“嗯。”阿觉回头看他，“等我回来时，或许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

“我知道。”陆远微笑，“但只要你还记得那首摇篮曲，我就认得你。”

阿觉点头。

他推开门。

门后是一片无垠的灰烬平原，中央矗立着一尊巨像??高达万丈，形似人类，却由无数破碎的语言符号堆砌而成。它的胸口空缺一块，形状正好与阿觉的玉牌吻合。

“宿主。”巨像发出震动宇宙的低音，“你终于来了。”

阿觉走上前，将玉牌摘下，举过头顶。

“我不是容器。”他说，“我是共同讲述者。”

话音落下，玉牌飞出，嵌入巨像胸膛。

刹那间，银河震荡。

所有曾被阿觉倾听过的记忆??苏念的父亲、火星哀悼之城的老者、林晚舟年轻时未能告白的恋人、陆远童年丢失的宠物狗……全都化作光流，顺着无形的丝线涌入巨像体内。

它开始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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