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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4章 好险啊（第3页）

“如果是，说明她开始信任您了。如果不是，那更值得警惕??因为她一直都在演戏求生。”

那位母亲最终坐在走廊哭了半小时。

一个月后，她送来一封手写信，附在班级共享日志里：

>“我一直以为让孩子听话就是爱。

>直到她第一次对我发脾气，我才听懂她的委屈。

>原来我不是在养一个乖巧的女儿，

>是在逼她杀死自己来讨好我。

>谢谢你们，让她活回来了。”

这样的转变越来越多。

与此同时，“清源行动”取得突破。哈尔滨服务器被查封，查获大量“智能育婴机器人”成品，其内置语音系统可模拟母亲声音，在婴儿入睡时低语“好孩子不哭”“妈妈只喜欢安静的宝宝”。警方顺藤摸瓜，牵出一个横跨教育、医疗、科技领域的利益集团，其背后竟有两名曾参与早期静默工程研究的心理学家隐身其中。

国际舆论再次哗然。

联合国紧急召开闭门会议，讨论是否将“非暴力精神操控”列为新型人权犯罪。表决前夕，我受邀在日内瓦发表演讲。站上讲台时，我看到台下坐着各国代表、学者、记者，也看到了坐在角落的许小阳，怀里抱着陈宇??那孩子今天第一次走出康复中心，戴着助听器般的语音辅助设备。

我没有用稿。

我说：“很多人问我，这场战争什么时候结束？我想说，当你们的孩子敢对你说‘我恨你这一刻’的时候，才算真正开始。

因为我们最深的伤，从来不是暴力本身，而是被迫假装幸福。

真正的自由，不是没人能控制你，而是你终于敢说出‘我不舒服’，而不怕失去爱。”

台下有人流泪，有人鼓掌，也有人离席。

第二天投票结果出炉：87国赞成，12国反对，18国弃权。“反精神操控公约”草案正式列入议程。

当晚，我和许小阳走在湖边。夜风吹拂，水面泛着碎银般的光。

“你觉得周振国会后悔吗？”他忽然问。

我摇头：“我不知道。但我记得录音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替我说一次对不起’。那不是忏悔，是请求原谅。他仍想被理解，哪怕是以伤害为代价。”

许小阳苦笑：“可那些没能醒来的孩子，永远等不到道歉。”

“所以我们得替他们活着。”我说，“替他们愤怒，替他们哭泣，更重要的是，替他们大声说话。”

他点点头，抬头望向星空。

远处传来孩童嬉闹声。一群参加夏令营的孩子正围着篝火讲故事。起初是童话，后来不知谁起了个头，大家开始分享“最害怕的事”。一个女孩说她怕黑，因为小时候被锁在地下室；一个男孩承认他曾偷钱，只为买耳机屏蔽父母吵架的声音……

声音此起彼伏，像一场自发的语言复苏仪式。

我们静静听着，直到最后一个孩子说：“我现在不怕了，因为我发现，原来大家都一样。”

回去的路上，许小阳接到电话。是E-7。

>“我们在南极洲科考站附近发现一座废弃通信塔，信号特征与育音谷主频高度吻合。初步判断，可能是最后一座未激活的‘终局基站’。如果启动，理论上可覆盖整个南半球大气层，实施全域潜意识干预。”

我俩对视一眼。

“去吗？”他问。

“当然。”我说，“总得有人把最后一级台阶，亲手拆了。”

飞机起飞那晚，昆明下了春雨。我透过舷窗看着城市灯火渐远，忽然想起多年前那个蜷缩在教室角落的自己。如果那时有人对我说：“你会让千万人重新学会哭泣”，我一定觉得荒谬。

可现在我知道，改变从来不是轰鸣的爆炸，而是某一刻，某个孩子终于敢说：

“妈妈，我疼。”

然后世界，为之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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