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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 灵药成熟（第1页）

“轰隆隆……！”

隐龙山脉战场上。

万人军阵汇聚的钢铁洪流，宛如一条浴血黑龙。

从四方门山门，朝山下的撼海军两路大军，直接冲杀而去。

当看到这支军队，如神兵天降般出现在这片战场，无数人露出震惊之色。

“浮屠军！”

不仅是大离王朝的文武官员们，认得这支军队。

便是在衍州修炼界，浮屠军也有着赫赫威名。

衍州南部，二流以上的宗门，几乎都曾领教过浮屠军的恐怖。

谁也没有想到，四方门内，不仅藏有一位宗师级老祖。

还藏着......

风雪渐歇，晨光破云。

归名碑前，那对父子与孩童已离去，只留下一束野菊插在石缝之间。林断伫立良久，指尖轻抚碑面，触到一处微微凹陷的名字??“墨九娘”。他瞳孔微缩，呼吸一顿。这个名字，昨夜尚无；今日浮现，仿佛是她意志的最终落笔。

他没有惊讶，只是低声道：“你连自己的名字都刻上来了？”

风拂过耳畔，似有轻笑回荡：“我不入史册，便自己写一笔。怎么，不乐意？”

林断摇头，嘴角却扬起一丝笑意，“你还是这么霸道。”

“霸道的人才活得久。”她说，“软弱的，早被时间嚼碎了咽下去。”

远处山道传来脚步声，细碎而坚定。一个穿灰袍的小女孩走来，约莫十岁，手里捧着一本残旧笔记，封皮写着《记忆七诫》。她走到碑前跪下，认真地念出上面每一个名字，哪怕读音不准，也一字不漏。念完后，她从怀中取出一支炭笔，在随身携带的纸上临摹碑文。

林断静静看着，忽觉胸口一阵闷痛，黑纹自心口蔓延至脖颈，如藤蔓缠绕。他按住胸口，冷汗滑落，却未出声。苏清璃若在此处，定会立刻制止他再动用忆瞳之力。但他知道，有些事，必须由他亲自完成。

他缓缓坐下，闭目凝神，忆瞳悄然开启。

一道无形的记忆之流自他识海涌出，顺着地面渗入归名碑底，与愿晶脉络交融。这一次，他不再注入个人记忆，而是将这一年游历所见、所闻、所记之人之事尽数释放：

西北旱灾中以身殉井的老村长；

江南疫区里自愿守棺的医女；

北疆边关上代代接力刻碑的戍卒后代……

这些故事从未载于典籍，也无人传颂，但他们存在过，抗争过，死去时仍握紧信念。

碑体再次发光，比往日更盛。

名字如雨后春笋般浮现，密密麻麻布满整座石碑，甚至开始向周围岩壁延展。空中浮现出模糊人影，或笑或泣，或挥手作别，或默默注视着后来者。小女孩抬头望天，眼中映着光影流转，忽然开口唱起一支不成调的歌谣??那是林断母亲当年教他的摇篮曲。

林断睁开眼，看见这一幕，心头一颤。

他知道，这不是巧合。这是“共忆场”的真正觉醒：当足够多人愿意记住，记忆便能自我延续，形成独立的精神回响。

“你看到了吗？”墨九娘的声音变得遥远，像是从冰原尽头传来，“他们开始自己记住了。”

林断点头，“所以你的黑花，再也无法吞噬人心。”

“它本就不该被消灭。”她答，“遗忘也是人性的一部分。我只是不让它失控。就像火，可以取暖，也能焚城。关键在于谁掌灯。”

他站起身，望向东方。朝阳初升，照在归名碑上，金光洒满山谷。

他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人们会再次争论：那些痛苦要不要忘？那些仇恨值不值得记？会不会有一天，又有人高举“安宁”之旗，提议抹去一切伤痕？

但他也知道，只要这碑还在，只要还有孩子愿意一笔一划抄录陌生人的名字，那么真正的记忆就不会彻底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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