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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三章 倭国银矿太子之争（第2页）

十年光阴流转，守梦学院迎来第五届毕业生。这批学子与众不同：他们未曾研习高深咒纹，也不擅机关推演，全是曾在牢狱、贫窟、战区亲历苦难之人。他们的毕业试炼，是在无身份、无资财、无援助的情况下，用一百天改变一座村庄的命运。

结果令人震惊。河北某村原是盗匪横行之地，新任心引师林十六（原为少年窃贼）到任后，不做宣讲，不设惩戒，只每日黄昏敲锣走巷，喊一句：“今天，谁需要人说话？”起初无人回应，第七日，一个寡妇哭着跑来，说儿子被人冤枉偷牛。林十六查证属实，亲自牵牛归还，并当众跪下代全村道歉。

“我们沉默太久，等于帮凶。”他说。

三个月后，该村自发成立“言语会”，每户轮流主持夜谈，讲述自家三代恩怨。有父子相拥而泣，有兄弟割血盟誓不再争产。最顽固的老族长最终烧毁家谱，宣布从此按劳分配，不论嫡庶。

此事震动朝野。李隆基召见林十六，问道：“你师承何人？”

少年答：“阿芜老师，在岭南教我识字的那个冬天。”

皇帝默然良久，提笔写下御批：“今后科举增设‘行心科’，凡愿赴边荒、灾区、仇地服务三年者，可免笔试，直授心引师职。”

诏书下达当日，全国报名人数逾十万。

然而，变革愈深，阻力愈烈。一批旧派官员联合宗室贵族，秘密组建“正纲盟”，宣称“仁柔误国，妇人之仁不可治天下”。他们在暗中收买刺客，焚毁茶肆，甚至毒杀心引师。一名刚赴任的年轻女子在赴任途中被推入枯井，幸被猎户所救，捡回性命，却失声不能言。

裴景之闻讯，独自登上昆仑山，重返水晶宫殿遗址。青苔覆阶，寒潭如镜。他盘膝坐下，取出随身携带的陶杯碎片，一片片投入水中。

“太平啊……”他低声说，“你说放下全知，才能看见真实。可如今，真实却要用鲜血证明。”

忽然，潭水泛起波澜。碎片沉底之处，竟生出点点蓝光，如同星子复活。一道声音并非入耳，而是直接浮现于脑海：

>“你看，他们已经开始选择了。”

裴景之猛地睁眼。远处雪峰之上，一朵蓝莲花破冰绽放。

与此同时，长安城爆发惊人事件。那名失声的心引师虽不能说话，却用手语教会村中聋儿们一套手势。孩子们不懂政治，只知感激，于是自发组织起来，在村口岩石上凿刻巨型图案：一只手托着一颗心，下方写着四个大字??“我也愿意”。

奇迹发生了。每当月圆之夜，那岩石竟微微发热，散发柔和蓝光，十里可见。村民称之为“心岩”。更有传说，触摸此岩者，能听见内心最渴望听到的一句话。

“正纲盟”震怒，派兵欲毁石。军队抵达当日，全村三百余人手拉手围住心岩，静坐不动。官兵举刀威吓，老幼皆不退。僵持至第三日，带队将军突然扔下佩剑，跪地痛哭：“我杀了两个人……一个是敌人，一个是逃兵。他们都喊过娘……”

全军哗然。副将拔剑要斩将军，却被身旁亲兵死死抱住。那亲兵流泪道：“大人，我妹妹就是被你们这样的命令逼死的！”

最终，整支军队倒戈，集体前往最近的心引站自首悔过。此事被称为“心岩兵变”，彻底动摇了旧体制根基。

李隆基面对奏报，整整一日未发一言。傍晚时分，他独自步行至朱雀大街，站在当年聋哑妇站立之处，默默站了两个时辰。回宫后，他下令解散“正纲盟”，废除连坐法，赦免所有因思想异端获罪之人，并亲撰《省心诏》颁行天下：

>“朕昔以权御人，今以心交人。

>法可禁恶，不能生善；

>刀可服众，不能得信。

>惟有倾听，能使强者低头，弱者挺胸。

>自今日始，凡官吏不得拒听民诉，违者削籍为民，永不录用。”

诏书张贴之日，恰逢冬至“无声日”。百万民众肃立街头，眼中含泪。许多官员也加入静默行列，有人甚至当场脱去官袍，宣布辞职返乡，只为弥补亏欠家人的岁月。

这一年夏天，阿芜病倒于江南水乡。她已行走万里，双脚溃烂，双耳因常年聆听他人苦难而失聪一侧。村民们将她抬进祠堂，日夜守护。某个深夜，一位白发老妪悄然进门，身穿素衣，袖口绣着蓝莲。她俯身握住阿芜的手，许久不语。

次日清晨，老人不见踪影，唯见阿芜枕边放着一本全新手札，封面题字：“心政实录”。翻开第一页，赫然是太平笔迹：

>“善良不是胜利，是持续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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