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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5 他们和我们玩文字游戏这份文件就像一本被撕掉关键章的密码本（第2页）

伍彪仪干咳一声：“方行长，这类国际项目流程复杂，有些细节可以边推进边完善嘛。咱们不能因小失大，耽误了客户体验。”

“我不是为难谁。”方青叶抬眼看向林总，“我只是履行风控职责。如果今天这项目出了问题，将来审计问我：‘你有没有提出质疑？’我得能拿出记录。”

林总笑了笑：“方行长一向严谨，这点我很欣赏。不过嘛……”他转向詹姆斯，“我相信高盛的合规标准，不会让我们踩红线。”

一句话定调。

后续讨论迅速转向营销方案、客户筛选标准、分成比例等实务细节。方青叶不再多言，只是默默记录每一句话，每一个时间节点，每一个人的表情变化。

散会后，他在洗手间隔间用burnerphone发出一条加密信息：【会议结束。林总默许推进。录音已存档。准备启动B计划。】

不到十分钟，回复抵达：【明白。杭州数据中心已部署诱饵服务器，等待对方远程接入。赵婉将假扮第三方审计师，接触浙东纺织财务主管。】

他撕碎SIM卡，冲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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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宁波传来消息。

赵婉以省中小企业发展基金评审专家身份，突击检查“浙东纺织”账目。该公司财务主管起初抵触，但在看到加盖公章的协查函后不得不配合。过程中，赵婉故意提及“宁远贸易可能涉嫌虚开发票”，观察对方反应。

果然，当晚该主管试图删除邮箱中数封与宁远贸易往来的对账单，却被预埋的远程监控软件捕获全过程。更关键的是，她在电脑回收站发现一份名为《返佣明细_Q3》的Excel表格，清晰列出每笔回流资金的金额、时间、经手人代号。

其中一笔标注为：“FY-1014，350万，用于‘静海项目’公关支出，接收人：WBY。”

WBY??伍彪仪。

证据链闭环。

与此同时，杭州方面也取得突破。赵婉通过税务稽查关系，调取“恒瑞科技”法人变更记录，发现其近两年共更换四次法定代表人，均为在校大学生或退休老人，且身份证签发地集中在西南偏远地区。进一步比对指纹与人脸识别数据，确认这些人从未亲自到场办理手续，全部由代办机构完成。

而这家代办机构的实际控制人，竟是静海县公安局某户籍科民警的妻弟。

腐败网络如蛛丝般层层延展。

方青叶坐在办公室，将所有线索贴在墙上，用红线连接人物与事件。整面墙如同一张巨大的神经图谱，中心节点赫然是“李维舟?许南卿”，向外辐射出“伍彪仪”、“林总”、“高盛团队”、“地方中介”、“银行内鬼”……

唯独他自己，游离在外，却又牵连其中。

手机震动。是胡老板发来的语音：“老方，昨天晚上又有人来茶馆打听你。穿黑夹克，本地口音，问你常不常来，跟谁见面。”

他盯着那条消息良久，忽然起身拉开抽屉，取出一把老式左轮手枪??父亲留下的遗物，从未使用过，但一直上油保养。

放进保险柜前，他犹豫了一下，又拿出来，塞进车里的应急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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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天夜里，暴雨突至。

方青叶驱车前往城郊档案备份中心，准备将最新收集的电子证据刻录至物理光盘。雨刮器疯狂摆动，路灯在水幕中晕成一片片黄斑。导航显示前方道路施工，他切换手动路线，绕行一条偏僻乡道。

忽然，右后轮胎“砰”地爆裂。

车子剧烈晃动，险些失控。他稳住方向盘，缓缓停靠路边。刚打开双闪，远处两束强光刺破雨帘，一辆无牌皮卡缓缓逼近，停在他车后五米处。

车门打开，两名男子下车，均穿黑色雨衣，帽檐压得很低。

方青叶心跳加速，手悄然滑向应急箱。

下一秒，皮卡车灯突然熄灭，引擎轰鸣，猛地倒车离去，转瞬消失在雨夜中。

他喘了口气，额头渗汗。等了十分钟，确认安全后才下车换胎。就在拧下最后一颗螺丝时，手机响起??陌生号码。

接通后，只有沙沙杂音，几秒后，一个经过变声处理的声音传来：“方青叶，收手吧。你查不到终点的。”

电话挂断。

他盯着屏幕，冷笑一声，反手拨通预先设定的紧急联络人号码。

“是我。”他说，“触发条件达成。释放第一波匿名邮件。目标：央行反洗钱中心、证监会稽查局、新华社经济参考报内部信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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