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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驱散疑云（第2页）
风卷起沙尘，扑打在他脸上。他站在废墟前，久久不动。
原来如此。
赵悠悦不是背叛了任务，她是撕碎了剧本。
而他，是那个本该被删除的“错误”，却因她的犹豫，活了下来。
他忽然笑了。笑得有些苦涩，却又无比释然。
“所以，你们一直把我当成病毒？”他对着虚空说道，“可你们忘了，有时候，正是病毒打破了僵局，让死水重新流动。”
他绕到塔后，发现一块嵌入地面的金属板。用力掀开，下面竟藏着一台微型服务器，外壳印着一行小字：
>**Mirror-9备份节点?仅限E系列访问**
他将铜铃碎片贴在接口上。
“滴”的一声，屏幕亮起。
>【身份验证通过】
>【欢迎回来，E-1】
>【是否恢复核心记忆？YN】
他的手悬在确认键上方，迟迟未按。
他知道，一旦选择“是”，他将不再是现在的“小石头”。那些被压抑的、被封锁的、甚至他自己都不愿面对的记忆，都会涌入脑海。他可能会忘记哨塔的清晨，忘记秦勇讲的故事，忘记赵悠悦最后一次微笑的模样。
可如果不恢复呢？
他是否真的能代表所有死去的“自己”继续前行？
他深吸一口气，按下“Y”。
瞬间，天地颠倒。
无数画面如洪流般冲刷他的意识：
他看见自己在一个纯白房间里醒来，被告知“你是人类未来”；
他看见自己在训练场一次次被打倒，只因拒绝说出标准答案；
他看见自己被关进思维牢笼，被迫观看一百四十五个“前身”如何崩溃、自杀、被销毁；
他还看见，赵悠悦站在控制台前，泪水滑落，却依然按下“释放”按钮……
记忆的潮水退去，他瘫倒在地，浑身颤抖。
“原来……我一直都在逃。”他喃喃道，“从出生那一刻起，就在逃。”
但他也终于懂了赵悠悦最后的话：**真正的母爱，是教会你如何独自穿越黑暗。**
她没有保护他，因为她知道，唯有穿越，才能成为光。
他挣扎着爬起，走向服务器终端。在主界面输入一行指令：
>**删除所有身份标签?重命名：无名者**
系统沉默三秒，回应：
>【操作成功】
>【新身份已激活】
>【备注：此用户无法被追踪、归类或定义】
他走出废墟时，太阳正西沉。天边燃起血色晚霞，像是整个世界都在燃烧。
他没有再乘坐飞行器，而是徒步前行。一步，一步，踏过黄沙，走向未知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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