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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章 全面开战（第2页）
>“在愿核深处，修补断裂的愿丝。每一根断裂，都是一个人忘记初衷的瞬间。我必须一根根接回去，哪怕耗尽神魂。”
阿澈猛地抬头：“所以这段时间，你一直在替所有人承担记忆的重量？”
>“不然呢？总得有人记得那些被遗忘的善。”
沈知遥（未来）颤声问：“那你现在……还能回来吗？”
片刻沉默。
>“不能。我的形体早已融入愿网，成了系统底层逻辑的一部分。但我可以留下一点东西??一段记忆密钥，藏在《众生丹》最深处。只要愿网尚存，它就会周期性激活，唤醒下一个能听见初心的人。”
“谁？”苏禾急问。
>“不是谁，是哪一个时刻。当某个人在黑暗中依然选择伸手，那一刻，他就成了新的守夜人候选。”
陈素云忽然跪坐在地，双手贴上冰冷岩面：“所以你从来不是神，也不是工具。你是……第一个承愿者。”
>“我只是第一个不愿闭眼的人。”
光影渐淡，池面恢复平静。
但所有人都知道，刚才那一瞬，他们见到了真正的“起源”。
……
三天后，东海第七浮岛。
医院病房内，少年已脱离危险。他躺在病床上，窗外阳光洒落，茉莉花茶的香气淡淡萦绕。母亲坐在床边，握着他手，眼里仍有泪光。
“妈……”少年忽然开口，“我想去归墟山谷。”
母亲一怔：“你现在还不能下床。”
“可我梦见了。”他望着天花板，声音轻却坚定，“梦见一个背病人走雪路的少年。他很冷，很累，但他一直往前走。我知道……那是我该走的路。”
母亲怔住，许久，轻轻点头。
同日，全国各大城市街头，大屏不再播放广告，而是滚动播放一段无名录像：一群孩子手拉手围绕“舟心莲”遗址，齐声诵读《愿录》誓言。画面朴素，音质粗糙，却让无数路人驻足凝望，有人默默流泪，有人转身走进志愿站登记信息。
更有数百名曾接受“拟光剂”的青年主动前往医院接受戒断治疗。他们坦言：“一开始觉得很幸福，可后来发现，那种快乐像假的。我不是英雄，但我宁愿痛苦地真实，也不要做虚假的光。”
李昭被捕当日，拒绝律师辩护。
审讯室内，他面对镜头，只说了一句：
“我以为幸福可以量产，却忘了，真正的光，必须由心点燃。”
而后，他请求见一面陈素云。
监狱会客室里，两人隔窗相对。
“你恨我吗？”他问。
陈素云摇头：“我不恨你。当年你主张活体提取愿核，是为了救你妹妹。她患有先天愿障症，活不过二十岁。你只是走错了路。”
李昭苦笑：“可我害死了她。就在判决前夜，她听说我要用千名承愿者做实验，绝望自尽。她说……‘哥哥，我不想成为靠别人痛苦活着的人’。”
泪水滑落。
“我逃了三十年，在地下重建实验室，想证明‘拟光’才是出路。可今天我才明白，没有牺牲的善良，不是善良，是掠夺。”
陈素云静静看着他：“现在呢？”
“现在……”他抬眼，“我想申请加入‘忆源计划’后续工程。用我的技术，修复那些因记忆回溯受损的承愿者大脑。我不求赎罪，只求……能做点真实的事。”
陈素云沉默片刻，点头：“我会转达。”
……
归墟山谷，春意初萌。
“舟心莲”虽已化蝶飞散，但在原址之上，青石缝隙间竟钻出几株嫩芽，叶片呈淡蓝色，脉络中隐约有微光流动。植物学家无法解释其基因来源，只能命名为“初愿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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