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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章 生擒敖璃（第2页）

男孩抬起头，眼睛红肿：“妈妈昨晚咳血了……她说不想拖累我，要我去投靠远亲。可是……可是我不想走。我想学医，想治好她。”

老人沉默片刻，从讲台抽屉取出一本泛黄的手札，封皮写着《归墟药解》四字，落款正是苏禾。

“这是我二十年前抄录的游方仁者医案集。”他说，“里面有治‘陈年肺损’的方子，需用‘清瘴散’为主药，辅以九叶莲心、霜降柏露。可惜……这些药材太稀有，寻常药店买不到。”

小舟咬唇：“那……那我去山上找！”

老人摇头：“有些药长在悬崖，有些生于寒潭，还有些，只在特定时辰开花。凭你一人之力，十年也难集齐。”

男孩低头，泪水滴落在纸上。

就在这时，窗外铜铃忽响。

风穿堂而过，带来一阵奇异的香气。屋檐下，一只白羽信鸽悄然落下，脚上绑着小小竹筒。老教师取下打开，倒出一封素笺，上面墨迹未干：

>**“药已备妥，随鸽而来。

>??苏禾”**

再翻看竹筒内部，竟藏有一小包粉末、三片莲叶、一瓶晶莹液体。每一味都标注了采摘时间与处理方式，精准得如同亲临。

老教师怔住，随即老泪纵横。

他知道，苏禾早已不再亲自配药。如今“民间医盟”实行“共炼制”制度：各地仁者采集药材后集中送往中枢工坊，由机器与愿力共同提纯封装，再通过信鸽网络分发至急需之地。这张素笺，代表的是整个体系对一个渔村母子的回应。

“孩子，”他握住小舟的手，“你看，善念从不会孤单。你母亲的病，不只是你一个人在扛。现在，有千百双手，正在为你点亮灯火。”

小舟跪倒在地，泣不成声。

***

千里之外，废弃矿洞改造的地下温室中，赵老头正拄拐巡视药田。他孙女林婉刚从学校归来，肩上背着厚重课本，脸上却洋溢着笑意。

“爷爷，老师夸我写的论文好！题目是《从黑肺症防治看劳动健康权的社会重构》。”

赵老头哼了一声：“写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不如教你怎么接通风管。”

林婉笑嘻嘻地掏出一张照片：“那您看看这个??省厅要把咱们的温室模式推广到十个矿区，还让我做青年代表发言呢。”

老人接过照片，眯眼细看，忽然愣住。

照片背景里，一群年轻人站在新建的生态农场前合影，每人胸前都佩戴着一枚铜铃。其中一人赫然是当年矿洞里第一个站出来说“我要去”的青年阿勇。他曾是最顽固的盗采者，如今已是农场技术主管，正搂着怀孕的妻子微笑。

赵老头久久无言，终将照片贴在胸口，低声说：“好啊……都好啊。”

当晚，他独自来到矿洞最深处，那里立着一块简易墓碑，刻着两位兄弟的名字。他放下铁拐，从怀中取出一瓶酒，缓缓洒在地上。

“老哥，我答应你们的事，做到了。矿封了，人活了，连孙女都要当大夫了。”他笑了笑，又叹口气，“要是你们还在，该多好。”

话音未落，头顶岩缝中忽然渗下一滴水珠，恰好落入空瓶之中。那水清澈见底，却在月光下泛起淡淡金晕。

赵老头一怔，随即浑身剧震。

他认得这水??三十年前，师父曾告诉他，唯有当“心障尽除”之时，毒矿深处才会涌出“净心泉”。此水可洗百毒，亦是炼制“清瘴散”的关键辅料之一。当年全矿挖了二十年，从未见过一滴。

而现在，它出现了。

他颤抖着拧紧瓶盖，喃喃道：“原来……原谅自己，才是最难的一步。”

***

归墟炉前，阿澈迎来了第七个值守之夜。

这一夜无雨无风，星空澄澈。北斗七星格外明亮，尤其是第七星，光芒竟似流动，宛如注视人间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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