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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脉在他识海中低鸣,不再是言语,而是一段古老旋律般的代码流。片刻后,他睁开眼,眼中光华流转。
“不是内鬼。”他说,“是‘回响’。”
“什么回响?”离烨冷声问,黑焰缠绕指尖。
“是初代的死志。”林渊缓缓道,“当年他自毁净域,并非单纯为了阻止虚无殿复活,而是留下了一个后手??当他死后,所有被抹除的记忆碎片会在特定条件下重新聚合,形成一段‘因果闭环’。这段闭环一旦启动,就会自动寻找最接近他本源的人进行传递。”
“而你,就是那个人。”苏璃恍然,“因为你带回了他的意志残片,又融合了净域残核……你成了新的‘容器’候选者。”
林渊点头:“所以我的影子动了。因为它承载的不只是我的光,还有初代残留的‘暗’。他在试图告诉我什么。”
释玄艰难起身,面色苍白:“那你也不能贸然进入黯渊!那里现在等同于一颗随时爆炸的黑洞,稍有不慎便会引发连锁坍塌!”
“我知道。”林渊望着远方,“所以我不会以真身前往。”
众人一愣。
“你要用分身?”赵无烬眯眼。
“不。”林渊抬手,掌心浮现一点白焰,“我要把自己的‘影’送进去。”
寂静。
所有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影子,是实体与光源之间的投影关系。但在高维武道体系中,“影”也被视为灵魂的副面、命运的倒影。若将影子剥离本体投入险地,一旦损毁,宿主虽不至于当场死亡,但会永久丢失一部分自我认知??可能是情感,可能是记忆,甚至可能是对世界的感知方式。
“值得吗?”苏璃低声问。
林渊看着她,笑了:“如果我不去做,将来某个孩子也会踏上这条路。与其让未知之人冒险,不如让我这个‘过来人’替他们试一次。”
当晚,南岭祭坛再度燃起九色光柱。
林渊立于中央,周身缭绕着一层诡异的灰雾。那是他的影子正被缓慢剥离的过程。每一分离,他便颤抖一次,仿佛有人用刀一点点剜去他的存在本质。
苏璃咬唇站在边缘,手中忆火灯摇曳不止。
“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吗?”她突然开口。
林渊喘息着点头。
“那你记得……你说过长大要娶我的话吗?”
全场皆静。
林渊怔住,随即笑出声来,哪怕嘴角溢血也不减笑意:“记得啊。五岁那年,我说我要当最强者,然后娶你。你说我不许反悔,我还咬手指发了誓。”
苏璃泪如雨下:“那你答应我,影子回来的时候,也要记得这件事。”
“好。”他轻声应下。
下一瞬,整片影子脱离身躯,化作一道漆黑人形,跃入虚空,直奔东方而去!
刹那间,天地失声。
林渊跪倒在地,左半边身体瞬间失去知觉??那是构成“他”的一部分命运,已被割舍。
但他知道,这一去,或许能换来真正的终结。
……
黯渊,宇宙禁区。
这里没有恒星,没有行星,甚至连真空都不纯粹。无数破碎的空间碎片漂浮在虚空中,像是一面被打碎的镜子,映照出千百个残缺的世界倒影。
黑雾翻滚,凝聚成一座悬浮宫殿,正是昔日虚无殿的幻象。
影子落下,无声无息。
四周寂静。
忽然,一道低沉笑声响起:“终于来了……等待了十万年的‘钥匙’。”
宫殿深处,一名白衣男子缓步走出。面容与林澈极为相似,却又截然不同??他的眼中没有温情,只有冰冷的秩序与绝对的理性。
“你是……初代?”影子开口,声音却是林渊的。
男子微笑:“我是他留下的‘执念’,也是这轮回的最后一环。你以为你们打破了宿命?不,你们只是完成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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