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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2章（第1页）

邵承聿顿住，他知道时樱去看姚津年了，可时尚文反应咋这么大？

时樱也愣住，时尚文为啥主动撒谎？

邵承聿颔首，像随口问：“你们几点去的？”

时尚文后背唰地冒汗，求救地看时樱。她哪道时樱几点会情郎，这要胡说，不就露馅了吗？

时樱看堂哥脸都白了，再想他昨天怪话，突然明白，这傻子以为我跟姚津年不清白。

就冲他肯打掩护，心眼能坏到哪去？

时樱接过话头：“上午，十一点多点。”

邵承聿呼吸一滞，心口像被捅了一刀，表情晦......

夜色如墨，春寒未散。时樱站在老屋的窗前，手里捏着那张结婚登记申请表，指尖轻轻摩挲着“配偶姓名”那一栏里已经填好的“邵承聿”三个字。窗外槐树尚未开花，枝桠光秃秃地伸向天空，像极了她童年时无数次望出去的模样??空荡、寂静、没有回应。

可这一次，身后有暖光。

邵承聿坐在桌边翻看那些备份资料，一页一页仔细核对编号，生怕遗漏任何关键证据。他穿了件旧军绿毛衣，袖口磨得发白，却干净整洁。灯光落在他低垂的眼睫上，投下一小片温柔的阴影。这画面太过真实，真实得让她偶尔会恍惚：这一切真的发生了吗？那个曾躲在门后不敢见人的小女孩，如今竟有人愿意为她对抗全世界？

“在想什么？”他察觉她的目光，抬眼看向她，声音轻得像怕惊扰梦中人。

“我在想……如果那天我没接下姚津年的电话呢？”她缓缓走过来，在他身旁坐下，“如果我选择了逃避，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的勇气？”

邵承聿放下笔，握住她的手：“那你还是会来的。因为你骨子里不是逃的人，只是伤得太深，需要更多时间确认安全。”

她笑了下，眼底泛起水光：“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他们用‘爱’做实验，教我不信任感情，结果……偏偏是你，用同样的东西把我救回来了。”

“不是同样的东西。”他摇头，“他们是假的，我是真的。他们的‘爱’是控制，我的是守护。区别就在这里。”

她望着他，忽然伸手抚上他眉骨上的那道疤：“你说，如果我们早二十年相遇，会不会一切都不同？”

“不会。”他反手覆住她的掌心，贴在自己脸上，“如果没有这些伤痛，你就不是你了。而我爱的，正是经历过一切仍愿意相信的你。”

两人沉默片刻，窗外风声掠过檐角，吹动一串去年残留的干豆荚，发出沙沙轻响。

第二天清晨，时樱独自去了趟图书馆。

她没有带任何电子设备，只背着一个布包，里面装着几本笔记本和一支钢笔。她在社科文献区坐了一整天，查阅七十年代以来的心理学伦理规范演变史，整理出一份《儿童心理学研究伦理缺失案例综述》，准备作为后续学术发声的基础材料。她不再只想报复父母，她想改变制度??让未来的孩子们不再成为数据，不再被亲生父母当作验证理论的工具。

傍晚归家途中，她在街角的小摊买了两个煎饼果子。老板问要不要辣，她顿了顿，说：“加一点，但别太多。”就像她说出真相后的这个世界，痛还在，但已能承受。

推开院门时，邵承聿正在院子里劈柴。春日将至，天气转暖，但他还是坚持把过冬的柴火全都码好堆齐。他说：“以后每年冬天，我都给你烧炕，听你说冷，我就心疼。”

她把煎饼递过去，看着他满手木屑地接过，嘴角沾上芝麻也不自知。她掏出帕子替他擦了擦，动作自然得像是做过千百遍。

“明天我去趟东北。”他说，咬了一口煎饼，“姚津年留了信，说有些原始影像资料藏在松江郊外的一个废弃气象站，只有我能进去??他是以军事联络员身份备案的，现在权限还在。”

时樱心头一紧：“太危险了。万一有人盯着他留下的痕迹？”

“所以我不能让你去。”他认真看她，“我已经答应过你要活着回来，就不能带你冒险。而且……”他顿了顿，“这是我欠他的。那一晚边境雪崩，他本可以丢下我先撤，但他折返回来找我，差点冻死。这份命，我一直没还清。”

她知道劝不动他。

但她也没打算放手。

当晚，她悄悄联系了时尚文。

“哥，帮我查一下东北军区最近是否有外来人员调阅档案的记录。如果有，立刻通知左擎霄。”她低声说，“还有，替我盯着我妈??她这几天频繁出入中科院心理所旧楼，借口是‘整理私人物品’，但我怀疑她在销毁什么。”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时尚文才开口：“樱子，你确定要走到这一步吗？一旦所有影像公开，你们家的事就再也遮不住了。你爸这辈子算是毁了。”

“他早就毁了。”她平静道，“在他第一次按下录音键的时候。”

挂了电话，她走进卧室，从床底拖出一只铁盒。打开后，是一叠泛黄的照片??小时候的全家福。照片里的她穿着粉色小裙子，笑得很甜，爸爸妈妈搂着她，看起来幸福美满。可现在再看，那笑容多勉强，那拥抱多僵硬。她一张张翻过去，最后停在一张十岁生日照上。

那天，她许愿说：“希望爸爸妈妈永远爱我。”

而他们在镜头外讨论的是：“T.S.的情感依附机制已完全建立，奖励反馈效果显著。”

她闭上眼，将整盒照片放进抽屉最深处。

不烧，也不扔。就让它存在，作为一种提醒：谎言可以伪装成温情，但真相终将破土而出。

第三天凌晨四点，邵承聿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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