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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给点空气啊婉音姐（第1页）

把自行车推出校门口。

陈拾安先行跨坐到自行车上，然后将身后的背包取了下来，反挂在自己身前。

原本站在他肩膀上的猫儿犯了懒，跳到他的大腿上，小爪子扒拉着背包拉链打开，然后蛄蛹着转到了背包里面...

列车在铁轨上轻轻震颤，林小凡靠窗坐着，笔记本摊在膝上，笔尖在纸页间缓慢移动。他写下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次呼吸??深长、克制、带着某种近乎虔诚的节奏。车厢里人不多，偶尔传来低语和翻书声，广播报站的声音温柔地切入清晨的静谧。他抬头望了一眼窗外，远处山峦起伏，晨雾如纱，将整片大地裹进一层朦胧的光晕之中。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王娟发来的消息：“摄制组今天会到礼县中学取景，预计下午三点抵达。他们想拍你给培训师上课的真实状态，不补录，不重来。”

他回了一个“好”字，又补充一句：“告诉导演，别让镜头对着学生特写，保护隐私第一。”

发送后，他合上电脑，从包里取出那本泛黄的手册，翻到夹着照片的那一页。二十年前的父亲站在卫生所门前，笑容青涩却坚定，身后是泥墙、木门和一面褪色的红旗。林小凡的手指轻轻抚过那张脸，仿佛能触到那段被风雨侵蚀的岁月。他知道，自己走的这条路，并非凭空而来，而是踩着父亲倒下的地方重新站起。

九点十七分，列车停靠礼县站。小城依旧熟悉??斑驳的站台、穿校服奔跑的学生、街角卖豆浆的小摊冒着热气。他拖着行李箱走出车站，一辆熟悉的白色面包车缓缓驶来，车窗摇下，露出周岩的脸。

“林老师！”他笑着招手，“我提前两天回来了。”

“你怎么来了？”林小凡有些意外。

“我是您带的第一批‘守夜人’学员，现在又是研究生候选人，双重身份，当然得亲自接您。”周岩跳下车，接过行李，“而且……我想看看家乡的变化。”

车子沿着山路前行，两侧稻田渐次铺展，几户人家屋顶升起炊烟。周岩一边开车一边说：“这半年，咱们项目覆盖了全县七所中学，热线接通率提高了六倍。有个初中女生，连续打了十一次电话，最后一次她说：‘原来我不是疯子，我只是太疼了。’”

林小凡闭着眼睛听着，嘴角微微扬起。

“可问题也来了。”周岩语气沉了下来，“志愿者流动性太大，很多人干几个月就走了。待遇低，压力大，家属也不理解。上周李姐辞职了，她说丈夫觉得她在‘跟神经病聊天’。”

“我知道。”林小凡睁开眼，“所以我们今天集训的重点，不是教他们怎么说话，而是帮他们守住自己。”

礼县中学的老教学楼前已经拉起了横幅：“守夜人计划?首批心理干预培训师集训营”。操场边搭起了临时帐篷，用于分组讨论与情景模拟。林小凡刚下车，一群年轻人便围了上来，有本地教师、社工、也有大学生志愿者。他们眼中闪烁着一种混合着敬意与期待的光，像是在看一个传说中走出来的人。

“林老师，我们准备好了！”一个扎马尾的女孩激动地说，“教案我们都预习了三遍！”

他点点头，走进教室。黑板上写着一行粉笔字：“你说的话，可能救一个人的命。”字迹歪斜却用力深刻。

上午九点半，课程正式开始。

“今天我们不讲理论。”林小凡站在讲台前，声音平稳，“我们只做一件事：练习倾听。”

他请一位女教师上台扮演求助者，模拟一名高三学生打来电话的情境。

“我……我不想活了。”女人低头说着，声音颤抖，“成绩越来越差，爸妈天天吵架，我觉得我是累赘……”

台下一片寂静。

林小凡没有立刻回应，而是转向全体学员：“你们现在脑子里在想什么？”

有人举手：“我想告诉她要坚强。”

“我想问她有没有具体计划。”

“我觉得应该马上联系家长。”

林小凡摇头：“这些都不是第一时间该做的。”

他走到那位“学生”面前，蹲下来，视线与她齐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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