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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班长就是不想让我走对吧（第2页）

他发了个朋友圈，配文只有一句：

>“山那边的月亮，和这里的，本是同一种光。”

第二天清晨六点，闹钟照常响起。他穿上跑鞋出门，途中遇见几个晨练的老教授，彼此点头致意。跑到西门石阶时，遇见许知远也在慢跑。

“你怎么也起这么早？”林小凡有些惊讶。

“跟你学的。”许知远喘着气笑，“你说过一句话我一直记得??‘身体清醒了，脑子才不会偷懒’。”

两人并肩跑了两圈，边跑边聊。许知远忽然说：“我决定延期毕业一年。”

“为什么？”

“我想跟着你做‘薪火计划’的跟踪研究。不只是写论文，我要真的去陇南待三个月，住进村里，跟那些孩子一起生活。我读了太多书，可我发现我对中国的理解，还停留在图书馆的章节标题里。”

林小凡停下脚步，认真看他：“你确定吗？那里没有外卖，没有24小时热水，有时候连信号都没有。”

“正因如此，我才要去。”许知远目光坚定，“哲学不是用来装饰人生的，它是用来刺破幻象的。如果我不曾真正触碰到那种疼痛，我又有什么资格谈论‘正义’‘公平’？”

林小凡伸出手：“欢迎加入‘快递员’队伍。”

中午，他在食堂碰到了外事办那位女老师。对方递来一份文件：“林同学，清华-复旦联合培养项目的遴选通知下来了。你被推荐为候选人之一。如果通过，明年可以直接转入清华社科学院攻读硕士学位。”

他愣住了：“我没申请……”

“不需要你申请。”老师微笑，“这是基于你在交换期间的表现，由三位教授联名推荐的特殊通道。全校每年只有五个名额。”

走出食堂，阳光刺眼。他站在银杏树下，久久无法平静。留在清华，意味着更高的平台、更多的资源、更广阔的影响力。可他也清楚，一旦沉浸于学术殿堂的光环之中，会不会渐渐忘了那个打着电筒读书的孩子？

他拨通了陈默的电话。

“你要回来吗？”陈默直接问。

“我不知道。”他坦白，“这边给了深造机会，还有好几个合作项目在推进……但我怕自己走着走着，就成了只会写论文的旁观者。”

陈默沉默片刻，说：“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去陇南家访吗？那个小女孩蹲在地上画房子，她说那是她梦里的学校，有图书馆、有操场、还有能洗澡的宿舍。你当时蹲下来，跟她一起画，结果晚霞把整个山坡染红了。”

“记得。”

“那时候你眼里有火。现在呢？”

林小凡闭上眼，风吹过耳畔。

“还有。”他轻声说。

“那就别怕脏鞋。”陈默笑了，“平台再高，也得有人愿意弯腰。你要是真成了大教授，却再也听不到山里的雨声，那才叫失败。”

挂了电话，他走向图书馆。在一楼借阅台，他查到了《乡土中国》的馆藏编号，又顺手借了本《存在与虚无》。抱着书出来时，看见公告栏贴着一张海报：

>**全国青少年成长论坛?主旨发言征集**

>主题：重建希望??教育如何回应时代的断裂

>发言人要求：具有一线实践经验的青年代表

他撕下一角报名表，写下自己的名字。

当晚，他在日记本上写道：

>“选择从来不是非此即彼。我可以留在清华，但心必须常回陇南。

>

>学术不是逃离现场的借口，而是武装思想的武器。我要学会用最严谨的方法，讲述最柔软的故事。

>

>如果有一天，政策文件里出现了‘情绪韧性’这个词，我希望人们知道，它来自一个孩子抠着手指数星星的夜晚；

>如果有一天，大学课堂开始讨论‘村医的社会资本’，我希望他们记得，这灵感始于一场红白喜事上的闲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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