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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高冷的小师妹（第1页）

日子过去得很快，霜降过后，天气降温的速度也变得明显了。

不过好在，云栖属于亚热带季风气候，全年的气温还是比较适宜的，没有太冷太热的时候。

偶尔遇到一些罕见的时年，冬季时也会下雪，但顶多也就...

暴雨过后的清晨，空气里浮着一层薄雾，像是大地尚未完全苏醒的呼吸。陈拾安照例五点起身，推开“倾听角”的木门，门外石阶上已落了一层桂花，细碎金黄，踩上去有轻微的脆响。他弯腰拾起一片，夹进随身携带的《火种法则》修订本里，仿佛这样就能把秋天的第一缕温柔封存。

阿岩比往常来得早，手里提着一只铁皮盒，脸上带着少有的凝重。“老师，昨晚‘星星信箱’又收到三十七封信。”他说，“其中有一封……是用血写的。”

陈拾安心头一紧，接过盒子轻轻打开。那是一张对折的作业纸，边缘泛红，展开后字迹歪斜却用力：“我每天都在练习活着，可没人教我怎么开始喜欢自己。”落款没有名字，只画了一只闭着眼睛的人形，胸口裂开一道缝，里面长出一朵蒲公英。

“已经转给林晓雨了。”阿岩低声说，“她联系了当地志愿者，今天会去排查周边学校。但这不是第一封了，过去一个月，我们收到了六封类似的信??有人用指甲刻在纸上，有人把眼泪滴进墨水里写字……他们不是不想活，是太想被看见了。”

陈拾安沉默良久，走到录音机前换上新磁带。他不急于说话，只是缓缓按下录制键，让机器先吞下几秒空白。然后他开口，声音低得像在自语：“亲爱的孩子，你写的每一个字我都读到了。那不是血，是你身体里最后一点热意，在向世界求救。你不必为这份勇敢道歉。”

他停顿片刻，继续道：“我知道你试过很多次告诉别人，可回应你的总是沉默、嘲笑，或者一句‘你想太多’。于是你学会了藏，把痛折成纸鹤，塞进抽屉最深处。但今晚我想告诉你：**你可以不坚强。**可以哭，可以怕，可以在成绩单背后写满‘我不想活了’。这些都不是错误，而是你在风暴中仍试图抓住岸的努力。”

录完这段，他将磁带编号归档，交给阿岩：“送去哈尔滨中转站，混入下周的心理健康宣传资料包。”

上午十点，小梅远程接入会议系统，画面闪烁几次才稳定下来。她身后是机场候机厅，广播正播报飞往拉萨的航班延误。“老师，我查到了‘心光未来’的新动向。”她语速急促，“他们在开发一款‘亲子情感共振手环’，外表像普通运动带，实则内置情绪识别芯片，能通过心率、体温、微表情分析孩子是否‘隐藏负面情绪’，数据实时同步家长手机。”

“又是监控。”陈拾安冷笑，“这次连日记都不用了，直接从身体里偷走真相。”

“更糟的是，”小梅压低声音，“这款产品已进入国家青少年健康试点采购名单。如果通过审批，明年春季就会配发给十万名‘高风险家庭’学生。”

陈拾安站起身，走向墙上那幅手绘地图。七百四十九个红点标记着全球“千声计划”站点，如今已有三百多个亮起黄灯??代表所在地区出现新型情感监控技术渗透迹象。

“通知所有站点，启动‘心跳反制行动’。”他忽然说。

“什么？”

“让孩子们戴着手环时，故意制造‘虚假情绪波动’。”陈拾安眼神锐利，“听悲伤音乐时大笑，看恐怖片时背乘法表，写检讨书时默念情诗。我们要教会他们如何用自己的生理反应欺骗机器。”

小梅愣住，随即露出笑意：“也就是说……让他们的心跳也成为一种暗语？”

“没错。”陈拾安点头，“当科技妄图读懂人心，我们就教会心学会撒谎。”

三天后，首份反馈传来。深圳一名初中生在佩戴手环期间，连续七天凌晨两点准时播放《最炫民族风》，并配合剧烈抖腿动作。系统判定其“存在夜间躁狂倾向”，建议干预。母亲起初心慌，直到孩子递给她一张纸条：“妈妈，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能控制它，也能骗过它。我不是病，我是战士。”

那位母亲当晚注销了APP账号，并将手环剪碎寄回公司，附言：“我儿子不需要被监测，他需要被信任。”

与此同时，“沉默之声”巡回展第二站在成都开幕。与哈尔滨不同，这次展厅中央摆放的是一面镜子，参观者走近时，耳边响起一段录音：“你有没有对孩子说过‘别哭了，这点事也值得伤心？’”

“你有没有把孩子的倾诉当成谈资，在饭桌上笑着说‘我家那个最近有点抑郁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