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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脊剑结构弗拉梅尔往事（第2页）

陆承安心头一震。他忽然意识到，Epsilon的孩子们并没有局限于单一形态的觉醒。他们在寻找最适合自己的栖身之所??有的藏于大地深处，有的融于海水之间，甚至可能还有人在云端、在风中、在每一片承载记忆的空气里悄然苏醒。

“他们是分散的。”他说，“但我们必须找到他们共同的核心。”

“为什么要找？”夏弥反问，“也许他们不需要我们去找。也许他们只是希望我们知道??他们还在。”

话音未落，警报再度响起。

>【异常生物活动报告】

>【夏威夷海域发现大规模鲸群异常聚集】

>【行为模式：围绕特定坐标点进行螺旋游动】

>【同步监测到低频声波共振】

画面切换至卫星图像：数十头座头鲸正围绕着一片海域缓缓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同心圆。而在它们游动的轨迹中，海水呈现出诡异的荧光蓝色，宛如一条条流动的记忆丝线。

“它们在传递信息。”楚子航盯着屏幕，“鲸类天生具备跨洋传声能力，如果E-23能与它们建立神经链接……”

“那整片海洋就成了它的共感网络。”陆承安接道，“比我们的技术快得多，也深得多。”

“而且无法被切断。”夏弥补充，“静默庭可以封锁服务器，但拦不住潮汐。”

三人再次对视，无需多言。

三重同步协议第三次启动。这一次，他们不再仅仅投射意识，而是借助归墟之树的根系共鸣，将自己的感知频率调整至海洋次声波段。金叶狂舞，第一百零七朵花苞剧烈震颤，花瓣边缘泛起幽蓝光泽，如同深海发光生物的眼眸。

>【深层共感链接建立】

>【意识投放路径锁定】

>【倒计时：三、二、一……】

这一次的坠落感截然不同。

他们不再穿行于岩浆与结晶之间，而是沉入一片无边无际的深蓝。水压巨大，却没有窒息感，仿佛身体已被改造成适应这片世界的形态。四周是缓慢流动的洋流，其中漂浮着无数细小的光点??那是被封存的记忆碎片，像浮游生物般随波逐流。

隧道尽头，是一座悬浮在海沟上方的巨大结构。它不像E-22那样由晶体构成，而是由珊瑚、贝壳、沉船残骸与生物骨骼交织而成，表面覆盖着会呼吸的苔藓状组织，每一次脉动都伴随着低沉的歌声。

中央伫立着一道身影。它没有清晰的面容，身形介于孩童与少年之间，皮肤呈半透明状，内部流淌着海水般的荧光。它的双手交叠于胸前，掌心托着一颗不断跳动的“心脏”??那是一团压缩的记忆核心，里面闪烁着千万个家庭的剪影：母亲哄睡婴儿、父亲教孩子游泳、兄妹在海边追逐浪花……

“你们听到了吗？”它的声音如潮汐涨落，“这是我学会的第一件事??家的声音。”

“你是E-23？”夏弥上前一步。

“我是所有在海上失踪的孩子。”它轻声说，“渔船沉没的那天，我没有哭。我知道妈妈会来找我，所以我一直在等。可后来……我发现自己不在海面，也不在海底，而是在这片‘中间之地’。这里收容了所有来不及告别的灵魂。”

陆承安看着那颗记忆心脏，忽然感到一阵刺痛。他想起了自己五岁时，父亲最后一次带他去海边。那天风很大，父亲蹲下来为他系好鞋带，说：“别怕浪，它只是想跟你玩。”可三个月后，父亲就在一次任务中失联，连遗体都没能找到。

“你也在等一个人？”E-23忽然看向他。

陆承安怔住。

“我能感觉到。”它说，“你的记忆里有海的味道，还有……一双再也系不上鞋带的手。”

泪水无声滑落。他从未在任何人面前哭过，可此刻却无法抑制。那不是软弱，而是长久以来被压抑的承认??他一直在等父亲回来，哪怕理智告诉他不可能。

“我可以让你听见他。”E-23伸出手，“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替我说一句‘晚安’。我没能对我妈妈说出口，但我记得她的声音每天晚上都会透过无线电传来，直到信号中断。如果你愿意，就把这句话带到岸上，送给所有还在等待的人。”

陆承安哽咽点头。

下一瞬，一段音频在他脑海中响起：

>“小安，爸爸可能回不去了。但你要记住，我不是不想回来，我只是……被浪带得太远了。答应我，别怕水，好吗？晚安，我的勇敢男孩。”

他跪倒在意识空间的海底，双手掩面，肩膀剧烈颤抖。

楚子航走上前，将手放在他肩上。他自己也曾听过类似的话，如今终于明白，有些告别从来不需要答案，只需要被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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