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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光映在门扉上,照得内外明亮。
苏哲背对薛挽香站了一霎,闷声道:“你早些歇着吧。”
薛挽香的眼泪止都止不住,咬着唇说不出话。
苏哲略顿了顿,还是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厚重的木门在薛挽香的眼前,苏哲的身后,徐徐关上,彷如将俩人,隔在了天涯两端。
苏哲倚住房门,双目通红,她深吸一口气,抬步就走。
房里忽然传出咳嗽的声音,接着桌椅碰撞,杯盏叮当,苏哲的脚步顿住了,屋里的咳嗽越发压抑不住,苏哲心里一慌,下意识的推开房门,只见薛挽香萎靡在地,满面泪痕,一手撑着方凳,咳得气息都急促了。
“挽香!”苏哲扑上去抱住她,焦急道:“你怎么了?是哪儿难受?”
薛挽香捂着胸口,面上潮红一片,边哭边咳。
苏哲心疼得不得了,双手横抱她起来放在腿上坐坐好,方才的意气用事全都不见了,只余下满腔的温柔:“是哪儿不舒服?今日下雪,你是不是出去吹冷风了?”
她不说还罢,一说薛挽香立时想起了黄昏时分雪地里刺眼的一幕。她推搡着她的手,一壁哭道:“你不是要走么,松开。”
苏哲心里又酸又涩,既心疼她,也心疼自己。
薛挽香见她沉默着不说话,心知她一会定还要走,冷冷一笑,扶着桌沿站起身,离开了她的怀抱。
她斟了一盏茶,慢慢饮了一口,平缓了喉间咳嗽,神情淡漠:“你走吧。我无事了。”
苏哲垂眸坐了片刻,起身时万般情绪都按了下去:“今日下了大雪,我去赤龙江问过了,老舵头说过两日雪上的冰结得硬实了,就能过江。”
薛挽香笑容越发凄凉,在她身后苦涩言道:“你就这般急着送我去临淮城么?”
苏哲半推着门扇,略侧过头,声线浅浅淡淡,眸光中已是适才初见时的疏离:“不是我急着送你回去,是你定了亲,急着要回去。”
薛挽香身形一晃,撑着桌沿,勉力维持着不让自己太狼狈:“阿哲,我爹爹临终之前给我定的亲,他说我娘已经走了,他也要走了,怕我终生无依,将我许给东家庶长子。爹爹只望我安安稳稳过这一世。阿哲,我……”
“我明白。”苏哲打断她,深深吸口气,断然道:“信使可覆,千金不移。我会送你到临淮城。”
房门开阖,苏哲不再停留,转身疾步离去。廊下的灯火映出一圈橘黄色的涟漪,薛挽香捂着胸口,细密的咳嗽,一双泪眼望着半镂空的雕花门窗,只见苏哲的身影,渐行渐远,再无一丝留恋。
飞雪寒霜,梓阳城一夜之间变做纯白颜色。客栈里渐渐住满滞留难行的人客,掌柜的高兴得见牙不见眼。
午膳时分,君山一派围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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