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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第1页）

&esp;&esp;“秦阿姨也是，如果她听爸爸的话，根本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esp;&esp;出乎意料的，哪怕在这句话之后，秦思意也仍旧敛眸沉默着，他没有抬头也没有反驳，任由李卓宇杜撰似的，就那么一直噤着声。

&esp;&esp;后者犹疑了一阵，见对方实在是没什么反应，又打算接着说些更过分的话。

&esp;&esp;可秦思意并没有给出这样的机会。

&esp;&esp;他在李卓宇开口的一瞬毫无预兆地挥向了那张令人厌烦的脸，带着骤然爆发的怒火，接连又朝对方的鼻子和下巴上砸了两拳。

&esp;&esp;李卓宇半晌才从秦思意制造的错愕中回过神。

&esp;&esp;他缓慢地起身，站在床边重新开始了对后者的审视。

&esp;&esp;秦思意的眼眸被灯光映得透亮，闪烁出熟悉的倔强，在漫长的对峙中让他想起了，那是对方在黎明

&esp;&esp;『他停下来，时光便在过去和现在不断轮转。』

&esp;&esp;台风的早晨不会天亮，秦思意熬了一夜，再转身也只看见天际从不透光的黑，变成了隔着雨雾的浓灰。

&esp;&esp;衣柜里已经没有了他离开前留下的衣服，哪怕有，应当也不再合身。

&esp;&esp;他捡起昨夜饭前换上的套装，一件一件开始往回穿，等到连外套都穿好，这才茫然地望向镜中。

&esp;&esp;合身的衣冠不会为他带来多少体面，嘴角额前的淤青渗人地晕开在皮肤下，像斯特兰德的花园里将要开败的花。

&esp;&esp;他拎了把伞往楼下走，没有乘电梯，而是和小时候一样，拐进了木饰的楼道。

&esp;&esp;李卓宇的母亲换下了彩绘的花窗，雨水流经时便不再是斑斓浮动的光影，而是杂乱的水渍与阴郁的天空。

&esp;&esp;秦思意还是按照习惯将那柄雨伞当做手杖去用，两步一下地在台阶上敲出规律的声响，忽而回想起外祖父还在时牵着他从这里走下去的样子。

&esp;&esp;——“不要走得太急了。”

&esp;&esp;——“是外公走得太慢了。”

&esp;&esp;——“外公在看窗上的蝴蝶，思意走得太快就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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