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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张三爷不再与他委蛇，冷冷说：&ldo;我张献章的外孙，你不配招惹。&rdo;

你不配。

听到这句断语，刘戈神色未变：&ldo;我没有招惹。&rdo;他缓声解释：&ldo;我只是他的室友、他有难处我才想帮忙，除此之外，没有其他。&rdo;

&ldo;你当然不敢再想其他！&rdo;张三爷冷笑：&ldo;该做的、不该做的，你当年少做了哪一样？&rdo;

刘戈霍然抬头，对上张三爷鹰隼般锐利的目光。

老人都护短，看来这张三爷也一样。年末的时候为了好好过年，张三爷没有发作，现在大年已经过完了，就算把他扫地出门，也不会有问题。

刘戈又想起张国振，这人其实他本来没有任何印象。只是后来搜寻&ldo;她&rdo;的去向时，才知晓这么个人。在张正扬家见到张国振时，刘戈觉得世界实在太小了点。

刘戈想了想，还是正面迎着张三爷的目光，无惧地问：&ldo;三爷都知道了？&rdo;

&ldo;华国不是他陈远道一个人的，更不是你的，你以为你们能够封住所有人的口？我的外孙怎么中的那一枪，我张献章还是查得出来的！至于你做的那些龌龊事，当然也一件都不会少‐‐&rdo;张三爷语带凌厉：&ldo;你要是识趣的话就自己离开，滚得越远越好！&rdo;

外人并不知道的是，刘戈的外公、如今德高望重的陈远道并不是陈家培养出来的，他是他父亲死前留在外面的遗腹子，成年之后才被找回陈家。

在陈远道回到陈家之前，陈家因为没有后人，已经从外家选出了一个人着意栽培。当陈远道的身份得到确认，陈家也分为两派，而张三爷也是归属于陈家的人，但他当初跟随的，显然并不是陈远道一派。

现在两派的处境非常分明，因而最后谁掌握了陈家的权柄，不言自明。

这些家族秘辛陈远道从来没有瞒着刘戈，可以说，刘戈知道的甚至比张三爷这个真真切切经历过那段斗争的人还多。

刘戈笑了笑，说：&ldo;如果我突然离开的话，衍行他不会奇怪吗？说不定会突然就好奇起来，跑去追查当年的事。&rdo;

见他仍旧笑得浪荡无比，张三爷声色俱厉地冷斥：&ldo;陈远道害齐队害得还不够吗？连齐队唯一的侄孙也要赶尽杀绝？你们的良心不会不安吗？不对啊，瞧我这记性，越老就越差了，跟你们讲什么良心！你们的良心早被狗叼去了！&rdo;

齐队是张三爷对他所跟随的人的称呼。那个人姓齐，在世上也没多少亲人，自小在陈家长大，表现得非常出色。木头君的父亲，就是他的侄儿。只可惜，虽然与那个人有血缘关系，木头君的父亲却与那个人完全不同，他贪图享乐、沉迷酒色，那个人刚死他就抱着陈远道的大腿不放，以保平安富贵。这就是张三爷以前不肯认木头这个外孙的原因。

刘戈对这些旧怨了解得一清二楚，可他没有兴致去辩解，只是沉默地听着。

张三爷却没打算放过他，冷言质问：&ldo;你敢把以前发生的事都告诉衍行吗？亏心事做多了，不敢是吧！&rdo;

&ldo;如果我敢，不知三爷您愿不愿意？&rdo;刘戈脸上浮现出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缓缓说：&ldo;您若当真愿意，怎么一直将衍行引导到别的方向去？我可不记得，他以前对植物方面有那么执着。您这么急着让我离开，不就是怕他记起了那些不该想起的事吗？最不愿意让他记起那一切的，绝对不是我，对吧？&rdo;

听到刘戈的话，张三爷两鬓的白发微颤，不怒反笑：&ldo;陈远道果然教出个好外孙，我比不上！我比不上！无论是当初的齐队还是如今的衍行，都只有被你们耍着玩的份，我怎么可能比得上！&rdo;

刘戈身侧的手缓缓握成拳，最后却还是放开了，站起来给张三爷倒了杯水酒，认真地说：&ldo;我没有要耍他，更没想过害他，从来都没有。以前我做了那么多混账事，确实没有请求原谅的资格。但是我真的改了，也不会再回去过那种生活，陈家的一切，也已经跟我没有任何关系。&rdo;他顿了顿，再次保证：&ldo;至于以前的事，我永远不会提起，跟过去的四年一样。&rdo;

他摆得很低的姿态却让张三爷冷笑不已：&ldo;你确实很能装也很能躲，四年都没有露出半点痕迹，还把所有人都瞒住了。只不过，我听说你向来两面三刀，喜欢玩弄人于股掌之间，这一次又有几句是真的？&rdo;

刘戈站起来说：&ldo;如果您不信，尽管看着就好。&rdo;说完也不再解释，起身出门去。

门外夜色正好，稀疏的星斗散布在幽蓝的天穹之上，宛如被人信手拨乱的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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