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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第2页）

柴氏道：&ldo;也好。&rdo;

颜孝之亲自把老婆送回娘家，自己卷起袖子到朝上死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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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孝之到柴家，正与柴丞相遇个正着。翁婿俩交换一个眼色，颜孝之果断地道：&ldo;此必有小人作祟，我家一门忠烈，二郎断不会为此非礼之事。&rdo;

柴丞相&ldo;嘿嘿&rdo;一笑，道：&ldo;你家二郎又不傻！&rdo;颜肃之的三族，家主皆在京城。也就是说，他最大的助力全在京城。这个时候跟反王暗通曲款，这不是把自己最大的助力都给坑死了么？昂州没下硫酸雨，颜肃之的脑袋也没被敲得满是坑。哪怕颜肃之一时开了脑洞，昂州上下都会劝着他的。

翁婿俩并肩进了宫城。

勤政殿里，每进一个人，虞喆的脸色就要黑上一分。等人都到齐了，虞喆一张小脸也黑成锅底了‐‐这会没法儿开了。

颜孝之倒是坦坦荡荡：&ldo;此必是谣言！&rdo;开始数他爹的功劳，说他弟弟一直以来的忠诚。

李今在一旁听着，心说，岳父大人说得对，娘子说得好准。

颜希真自入李家，迅速接掌了家务，消息并不闭塞。况且门桓进京，一路走一路嚎，长耳朵的都听到了。颜希真听了，只略一生气而已。在她的印象里，说颜肃之大闹天宫她都能信，说她二叔不顾家人受株连而造反，她是不信的。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这么一份儿笃定。

她对李今道：&ldo;叔父必不会为此事，&rdo;做也不是这个时候做，&ldo;三族俱在京中，姻亲皆在朝为官。纵使叔父要答应，四叔与祖母也是要劝的，我还有两个兄弟在昂州呢，怎么会不拦着？二婶娘家母亲、哥哥、侄儿都在昂州，怎么会坐视姜公在京城受株连？&rdo;还有，她妹也在昂州，那丫头鬼精鬼精的，肯定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动手。

李今留神听着，却听蒋廷尉已经接口了：&ldo;正是。颜肃之亦有亲友在昂州，难道这些人一齐合谋，要弃了京城这些人么？&rdo;

柴丞相也说：&ldo;消息来自荆州，陛下怎么能信了反王那里出来的消息呢？&rdo;消息来源可不可靠啊？

虞喆也有那么一点犹豫，让他觉得奇怪的是，唐仪居然一反常态地没有跳起来拼命。虞喆点名问唐仪：&ldo;虎贲怎么看？&rdo;

唐仪冷笑道：&ldo;看什么看？这么假的消息也能信？&rdo;槽多无口。

楚丰道：&ldo;颜肃之性情中人，既受先帝与陛下之赏识，必不至于忘恩负义的。&rdo;

越太常是知道些内情的，此时却提出了一个反对意见：&ldo;朝廷能给他的，可比河间王许下的，少太多啦。&rdo;言语中颇有一点意味深长的意思。

颜孝之卷起袖子，要跟越太常开片。

虞喆一拍桌子：&ldo;够了！尔等皆是朝廷大臣，这般作派，成何体统？&rdo;

颜孝之已经揪起越太常的领子了，听虞喆这么一喊，伸脚将越太常踹了个滚葫芦，无愧于中二病他大哥的身份。转身从容道：&ldo;谋逆者，夷三族，臣如何能令臣弟背此污名？&rdo;

姜戎听到现在，心中怒气已经压了下去，冷静地对虞喆道：&ldo;臣请召门某人质询。&rdo;楚丰道：&ldo;臣附议。&rdo;柴丞相想到回了娘家的女儿，也跟着附议。于是众人都出列，也附议。

虞喆也想弄明白这事儿，便宣门桓到勤政殿来

门桓君这是头一回到勤政殿里来，内心是激动的。暗忖，做成此事便是一功，日后这勤政殿，必有我一席之地。脸上还作忧愤哀戚状，进来就哭：&ldo;陛下，再不决断就来不及了呀！&rdo;

颜孝之原是个温文尔雅的人，此时却暴躁得很，又想打门桓了。被楚丰一个眼神给压了下去：&ldo;听他怎么说！&rdo;

门桓能被派来，便是有些小机敏的。自荆州至京城，这一路的时间够他编出一整套说词来了。现在奏对，说得又比精略喊一声&ldo;颜肃之造反了&rdo;，要仔细得多。甚而至于还有时间表：荆州诸人何人迎河间王，河间王何时抵荆州，何时派人去昂州提亲，昂州方面何时有了答复。一一说得分明。

前两样的时间是真的，后一个时间是假的。

蒋廷尉积年审案的老滑头，听了便问了三个问题：&ldo;尔既心念朝廷，为何河间逆贼初到荆州时不往京城来？&rdo;&ldo;尔孤身前来，将家眷置于贼手？&rdo;&ldo;荆州既是贼地，尔往京城，竟没有受到阻拦？&rdo;

门桓心里已经演练过无数次了，答得也很顺溜，一面哭，一面先指责蒋廷尉几句：&ldo;我一片忠心，竟要先受怀疑么？长此以往，何人还敢心向朝廷呢？河间初到荆州时，我且不知道消息呢。等知道了，难道不要携带家眷？不然我能走这么慢么？&rdo;说着，又号啕了起来，&ldo;这一路走得苦啊！我带了家眷，可不及走到京城，被贼所趁……&rdo;说着，哭得打起了嗝儿来。

颜孝之大怒：&ldo;你这jian人！只在荆州，如何得知昂州事？你这是砌词诡辩！&rdo;

门桓挂着一脸的眼泪鼻涕：&ldo;你又知道昂州事了？不也是在砌词诡辩么？&rdo;转脸对虞喆恳切地道：&ldo;信了我，不过是提防而已，小心无大错。信了他，&rdo;一指颜孝之，&ldo;只怕社稷有倾覆之危呀！人臣听闻此事，难道不该免冠谢罪，避嫌退让的么？何至于如此理直气壮？物反常即为妖！陛下再不小心，到时候官军鏊战，却有人偷偷开了城门……&rdo;

这回连唐仪都坐不住了，果断跳起来开片。他手里还装模作样拿着个手笏呢，象牙的，上面从来没写过什么台词。这回没当成提词板，被当成毛竹板了，抽得门桓满脸花：&ldo;我叫你离间君臣！我叫你胡说八道！&rdo;

虞喆看不下去了，他是想相信颜肃之来的。但是作为一个受姨太太风气影响极重的年轻人，门桓很有几句话拍到了他的穴道上。比如，他能给的再多，也不可能让颜肃之当他岳父‐‐他有老婆了。再比如，颜孝之确实是应该避嫌的。

再有，一看唐仪这样，虞喆也很心惊于怎么这么多人给颜肃之出头。他本就很担心，担心五王在京城经营得太久，万一有人里应外合该怎么办。彼时是担心世家，现在，抬眼看看，这里的世家也不少了啊！

门桓此时才哆嗦着掏出来道具‐‐伪造的檄文，上面用颜肃之的口气吹捧河间王、说虞喆不堪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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