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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第2页）

卢慎望一眼颜肃之，再看一看颜神佑，父女俩一齐点头。卢慎道：&ldo;是将教习。先是教习耕织，山民原有耕织之术，学起来也不会慢的，只是不如我们的便捷。&rdo;

丁号又问：&ldo;如何管辖？&rdo;

颜肃之便道：&ldo;阿寿，你来说罢。&rdo;

颜神佑道：&ldo;我想，风俗不同，竟或不必要求须臾全改，当尊重其风俗。便是冠服，不乐意的，也不须全改。唔，州府派员管理，亦于山民中择其能者，我管这个叫&lso;自治&rso;。&rdo;

丁号皱眉，似有不愉之意，还未说完。山璞却又开口了：&ldo;他们已经没有头人了，不过剩些管事，并不好用。若其治好，也就不会输了，何必自治？至于冠服，自然是要改易的。&rdo;

颜神佑道：&ldo;风俗不同，若触了忌讳，激起变乱来，如何是好？&rdo;

丁号一咧嘴，乐了，州府自颜肃之往下都乐了。太有意思了嘿，不看人，光听这俩说话，一个是向着山民，要留其俗，一个反对，偏要一体同化，必以为前者是山民，后者是州府，事实却是相反的。越听越乐，便索性看起来热闹来了。

颜神佑比较愿意尊重山民，想保留原本的各种习俗。山璞却以为山民要进步，就必须学习山下，必要改变一些规矩。两人不免争吵了起来，颜肃之惊奇地发现，这小子在吵架的时候，居然不怕他闺女！

山璞的态度是强硬的：&ldo;既然下山来了，自然是要一体看待的。还吃原来的饭，还用原来的犁，下山又有何用？不过是新瓶装陈酒而已。&rdo;

颜神佑试图给他讲道理：&ldo;山郎说的，只是你别忘了，原本是有差距的。你叫八岁孩子跟十八岁的成人一样跑步，能行么？这不公平！&rdo;

山璞道：&ldo;那就一步一步来，但是开头一定不能放松了。&rdo;

颜神佑道：&ldo;我这就一步步来着呢，这不正教着呢吗？&rdo;

&ldo;那也甭提不一样，要另管着呀，这不是……还是要分的么？&rdo;

&ldo;君子和而不同。&rdo;

&ldo;还是不当一家人看。&rdo;

颜肃之捂脸，画面太美，不忍看。你俩敢不敢给老子矜持一点？！敲敲桌子，颜肃之道：&ldo;不要争啦！山小郎自己想，果真能一夜之间变成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么？还有你，自己想一想，人家乐意归化，你将人往外推，有你这个理吗？&rdo;

傻样儿，四夷归化那是好事！

山璞特别诚恳地看着颜神佑，恨不得将自己的想法刻到她心里：&ldo;他们的头人是我了，能唱反调的都打死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rdo;

颜神佑也特别诚恳地看着他：&ldo;民心。不能揠苗助长。&rdo;

还是做过基层工作的颜肃之与丁号比较实在，颜肃之道：&ldo;吵这些大道理做什么？一条一条的议，议出来看，不就是结果了么？&rdo;

丁号道：&ldo;对！&rdo;

好，一条一条的议，什么教耕织啦、上层子弟读书啦、选拔山民里有出息的同学做官啦……山璞和颜神佑都投了赞成票。

颜肃之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俩货：&ldo;……你们逗老子玩儿呐？！&rdo;

山璞的脸就红了，吵了那么多，细掰开来看，居然执行起来是一样一样的。到了山民的祭礼这里，山璞也不太想改，颜神佑冲他一皱鼻子：&ldo;我就说吧。&rdo;

山璞小媳妇儿一样：&ldo;我就是担心么……若是有分别了，或是特别照顾了，是合不到一块儿的。会被宠坏的。若是自己将自己默认是必得朝廷照顾的，一不如意便要心生怨怼，这是自寻死路。谁又乐意白让着别人呢？山上下来的就另样，长此以往，没受到优待的难道不会心生不满？我就想，可不能这样，下山，不容易。安定下来，不容易。&rdo;

颜神佑一愣，可不是，只觉得听他说话，无一处不合心意。点点头道：&ldo;你说的对呀，我也没说要一直这么下去呀。&rdo;

颜肃之狠狠抹了一把脸：&ldo;做个计划好了！垦荒免税赋科条不变，五年后，登记在册之山民，租赋减半。十年之后，合而归一。其选官之法，看试用之地。若在他处，依常法。若在本地，放宽考核。也定以年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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