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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第2页）

她关注点总是很频繁地跳跃。

姬不笑却在想，她的直觉太过准确，总是不经意之间指出问题的症结所在，这才是最可恨的地方。

&ldo;老爹？你拔剑干什么？我们和青山休战了。&rdo;

赖小幸看着姬不笑慢慢拔出长剑，身上萦绕着浅淡的杀意，似乎有动武的意思，急忙对着他摆了摆手，连称呼都一起改了。

&ldo;你说的我们，是指谁和谁？&rdo;

姬不笑握剑的手紧了紧，不冷不淡地问出一句。

赖小幸被他问的愣住了，答案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弥漫着芬芳气味的鲜血溅出一点，洒在了高阳无泪脚边盛开的彼岸花上。

&ldo;高阳！&rdo;

第一百零六章流珠（一）

战场上血流成河，浮动的是恶心的欲望和悲伤的火焰。

两年前，姬不笑看着那个挨个浮起每一个或伤口溃烂、或断臂残肢的士兵的男子，他一脸平静地将自己的鲜血喂给他们喝，把他毫无理由、全然没有真实感的慈悲发散给战场上的每一个人，不分敌我。

姬不笑觉得古怪。

&ldo;别告诉我，你是个救死扶伤的仙人。&rdo;

他看着高阳无泪从发顶开始一天天变白的长发，越发觉得他绝不可能是一个人。不是因为他活了五百多年，而是因为他身上有着非人性的东西。

&ldo;怎么会呢？仙人也是人，可我压根就不是人啊。&rdo;

那人回头温和一笑，全不在意地说。

不是自嘲，不是玩笑，而是肯定的语气。

‐‐

‐‐

&ldo;高阳大哥！&rdo;

高阳无泪闭上眼睛，带着微小的享受去听赖小幸的声音，那声音里没有包含太沉重的心痛，却是许多的慌乱。

赖小幸难以置信地看着姬不笑面无表情地从背后刺穿高阳无泪的胸口，她以为她已经看透了这个无情的男人。

只剩下他的那个问句反反复复在她的脑海中回荡。

‐‐&ldo;你说的我们，是指谁和谁？&rdo;

……

&ldo;没事，你知道我死不了。&rdo;

高阳无泪轻轻伸出手，对着赖小幸做了一个向前推的手势，示意她不要走过来。

赖小幸说不话来，用那张煞白的脸庞来回答，实在是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ldo;我知道的。&rdo;

但她还是点点头。

冷如夜的眼神复杂地飘向姬不笑，姬不笑微微转动剑柄，发出的声音让人感到疼痛。

这个男人对于赖小幸而言，是最糟糕的教材。

姬不笑眼神专注，慢慢地抽出那把长剑，鲜血汩汩涌出，他伸出舌头吮吸着上面沾着的鲜血。

那是一块心口之肉，他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和冷漠一口吞下。

在这个缓慢而折磨人心的过程中，高阳无泪甚至十分配合地将手掌放在胸口，微微使力，以便姬不笑更容易将剑拔出。

&ldo;长生糙……&rdo;

冷如夜喃喃，仙人长生而非永生，于是便有了长生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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