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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李兰目光落在方布上的墨兰上，久久不能言语。

☆、第九章

&ldo;夫子，夫子！&rdo;约莫十岁的小童围着一位老翁转悠&ldo;我今日读到一首好诗！&rdo;

小童将勾画过的地方指给老翁看。老翁笑笑，连声称好，慈爱的摸着小童的头，让他一并坐下。

&ldo;坐久不知香在室，推窗时有蝶飞来。&rdo;老翁满是皱纹的手颤悠悠的举起诗书，凑近细看几遍，苍老的声音品读全诗两遍，手指移到最后两句，笑着问&ldo;可是喜爱这两句？&rdo;

&ldo;正是！&rdo;小童眼笑得弯成月牙，小脸红扑扑的，估摸着是刚才一路小跑着过来的。

老翁对小童甚是喜欢，去屋里取出泛黄，甚至边角有些残破的宣纸，研好墨，在纸上提上这句诗，一字一句的给小童讲解。

小童听得入神，直到天际弥漫开夕阳的昏黄，才依依不舍的收起诗书，放进随身携带的布包里，和老翁道别。

回了家，挨了父亲一顿训斥，小童低垂着头，没了精气神。肚子咕咕叫响，到底还是不忍，李盛也只好作罢，还是让小童上桌吃饭。

吃饭时，和小童同般年纪的女童不停的看向小童，小童会意的眨眨眼，贴着女童的耳边，悄悄道&ldo;一会儿回屋，我再教你。&rdo;

李氏捂嘴笑笑，将鹅掌夹到小童碗里，复又夹给女童：&ldo;你们两个古灵精怪的，还不好好吃饭。&rdo;

&ldo;是，娘亲。&rdo;两小孩低下头去。

李盛直叹息慈母败儿，李氏搁下筷子，不满道：&ldo;兰儿、梅儿多学些东西，总有益处。&rdo;

李盛哼一声，没再说教。

待两小孩吃饱，结伴回屋里，李盛才担忧道：&ldo;不是我不想让他们学东西，正经学堂不去，非去找个船夫，能学些什么？以后还要兰儿、梅儿以渡船为生不是？&rdo;

李氏也有些担忧，但究竟是心疼孩子：&ldo;兰儿、梅儿如今还小，便多让他们玩些时日。待再过一两年去学堂也可。&rdo;

&ldo;大哥，今日夫子教了什么？&rdo;李秀梅跪趴在凳上，手捧着圆润的脸蛋，眼睛炯炯有神。

李秀兰从布包里取出满是墨迹的纸张，铺陈开来，指着上面的勾勒，稚嫩的声音细细为妹妹讲解。李秀梅听得痴了，呆呆的望着哥哥。

&ldo;夫子还赠予我一副画。&rdo;李秀兰小心翼翼的从书的夹页里取出那副几笔勾勒的兰花图。摇曳生姿，如三月春风拂面，灵越动人，好似就着画便能闻着淡雅的芬芳。

&ldo;真好看！&rdo;李秀梅痴痴道。

&ldo;我们也来画吧！如何？&rdo;李秀兰趁着妹妹出神，取来纸笔道。

&ldo;好！&rdo;李秀梅点点头。两小孩摩拳擦掌，在书房呆着直到李氏来寻。

转眼数年，终究还是回不到当时年少无忧时。

&ldo;你从何处得到的？&rdo;李秀兰声音有些哽咽，眼圈红了一片。

许三碗收回方布，叹息道：&ldo;我以为你还记得，看如今，是真忘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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