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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第2页）

&ldo;别费力气了。&rdo;他追随大人多年，怎会不知这一击，他用了多少力道。他向来知自己灵力有限，好与不好，能不能好，最是清楚不过了。

玉滦仍旧拼命凝聚灵力，尽管每次使力就会有污血自口中溢出。

魉泽摸索着抓住了她的手，&ldo;停下罢。&rdo;他手中的力度再不如前，视线已经开始不由自己的模糊起来。

&ldo;不……&rdo;玉滦反手紧拽着他，大哭着将他渐渐透明的身体搂在怀中，&ldo;你不能有事。你说了不管是人是鬼，都要听我命令的。你不能有事，绝对不能有事……&rdo;

他想说，他听不到了。听不到她在说些什么。

可是张了张嘴，嗓音也不由自己控制起来……

他全身，自下而上的，已经开始化为透明，慢慢地融在枯叶之中。

&ldo;不要走。&rdo;她身旁已经没有人了。没有亲人，没有朋友。若是他再不见，她该怎么办？谁听她埋怨，谁给她欺负，谁陪她说话？

她努力地裹紧两臂，想要他离自己近一点。可任她再怎么哭喊，他消失的速度也不会停得下来。

&ldo;不要‐‐&rdo;

在一声细长嘶吼中，他的身影，随风的到来而彻底散去。

玉滦撕心裂肺般地匍匐在地上，除了一把干涩的枯叶，怎么也抓不住有关与他的一丝一毫……

待回到马车停留的位置，随行仆役除了等在原地的车夫之外，已逃的不见踪影。

司檀登上车驾，脑中挥之不去的，都是玉滦的话。

‐‐你今日就算杀得了我，自己又能活多久呢？&rdo;

‐‐一年，还是两年？

‐‐八百年了，你与她之间，可曾真正逃离过天道？

她的话是什么意识呢？闻亦，活不了多久？

怎么可能呢？闻亦那样厉害的人，他是有灵力的，怎么会活不了多久呢？

话本上说：精怪鬼神，凡脱离尘俗，不受轮回之苦，可尽随心意，享得长生。

既是长生，他又怎么会……

&ldo;在想什么？&rdo;闻亦将她拽了过来，下巴抵在她娇小的肩头，&ldo;都叫你几遍了，想得那么出神，也不应我一句。&rdo;

&ldo;没，没有。&rdo;司檀抖着睫毛，慌乱地摇摇头。

这都多久了，她还是学不会藏心事。闻亦温声笑着抬起她的下巴，&ldo;你撒谎的样子，太明显。&rdo;

&ldo;真的吗？&rdo;随他话尾一问，司檀便后悔地咬舌头。她摆摆手，否认道：&ldo;不不不，我没有撒谎。&rdo;

闻亦眉梢微扬，并不急于追问，就一副很不相信地模样看着她。

&ldo;好吧。&rdo;果真是什么也瞒不过他。司檀泄了气，道：&ldo;我在想方才玉滦说的话。她说的一两年是什么意思？你不是不老不灭的吗，怎么就……&rdo;

闻亦垂目轻笑一声，低头咬住了她软软的唇瓣，不许她再絮絮叨叨地问下去。

嘶磨良久，才道：&ldo;我自来到怀安，成为闻亦起，至今就不止两年。你信她的话做什么？&rdo;

算来已经将近十年了，他这样说，也是有些道理。&ldo;真的？&rdo;司檀将信将疑：&ldo;你不骗我？&rdo;

&ldo;对，绝对不骗你。&rdo;他一本正经，说的毫不令人怀疑。

司檀黑漆漆的眼睛盯着他端量许久，&ldo;你之前也说过，说你不会骗我的。你还记得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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