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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第2页）

因她喜爱故事，前几日开始，便着院中管事特意请来城中独一的皮影戏，来此演于她看。

若以往常，恐错过一丝一毫，司檀定是睁大了眼睛。可今夜，她并不。

闻亦心知司檀情绪不高，可思来想去，也不知今日到底发生何事，她又为何郁郁寡欢？

他一如往常，为她布菜，皆选合她口味的几样，依依夹在她碟中。

食几上也摆了酒，正是年前袁夫人赠的杨梅酒。来别院当日，匆忙之下落在府内，司檀上元节前后念叨过几次，也是几月前才着人去取的。可这些日子，她一直醉心剪纸，根本记不起还有这个。

待稍用膳食填腹，闻亦为她舀上半樽，泠泠水声落下，弯月斜映入内，遇轻风，微漾起褶皱。

他道：&ldo;袁夫人酿的酒，凡尝过莫不称赞。你不是一直念叨，今可破例，允你多饮两口。&rdo;

&ldo;好。&rdo;司檀勾勾唇，应了一声，不待闻亦举樽，仰头将其饮尽。

闻亦转眸轻斥一句：&ldo;允你多饮，但不得豪饮。&rdo;

司檀卷舌回舔，无视闻亦所言，道：&ldo;还要。&rdo;说罢，就要自己动手。

闻亦目光若水，温柔看着她含怨蹙眉的样子，无奈搁下酒爵，又为她添上。

&ldo;慢点儿。&rdo;

司檀低垂着两只耳朵，摇摇头，不作停歇。

如此接二连三，司檀均是一口饮完。愈喝愈盛，半樽不够，要一樽，一樽之后，还想再要。

闻亦恐她再醉了，强制从她手中夺去酒爵，并顺带着将她拽进自己怀里。&ldo;这样好的时辰，又是这样醉人的夜色，你是打算当个醉鬼，好与之相趁吗？&rdo;

司檀挣扎着想要退出来，可任她怎么抓挠，闻亦紧紧裹着，就是不松。

&ldo;就会欺负我，我再也不要理你……&rdo;她低声嘟哝着，懊恼地止了挥舞的两手。

闻亦笑着挑挑眉梢，道：&ldo;谁欺负你？&rdo;

司檀红着眼眶，娇嗔甩出一记白眼，&ldo;你！&rdo;

闻亦揉揉她圆嘟嘟的脸蛋，&ldo;我疼你护你都来不及，哪里敢？&rdo;

&ldo;就是。&rdo;司檀难过的就要哭出来，可还是使劲揉去眼中将落的水气，不许自己掉泪。

闻亦心疼坏了，又拿她毫无办法。将她往怀里裹的再紧一点，浅吻在她樱红柔软的唇瓣上。

司檀瑟缩往后退出，眼睛红红的，抽搭着鼻子。她抬手抹一把发痒的鼻尖，可怜巴巴地望着闻亦，犹疑半晌，小心翼翼道：&ldo;你是不是嫌弃我小？&rdo;

闻亦被她突然问得不明所以，皱了皱眉头，低眸僵视着现在她脸上与今日妆容完全不相符的稚气表情，哭笑不得。

等不到他回答，司檀仰观他唇畔露出的那几分莫明奇妙的笑意，琢磨片刻，自认就是，终是压不住心头的难过，滚下几滴剔透珠玉，呢喃道：&ldo;她们说得对，你果然是嫌我小。&rdo;

&ldo;你在说什么？谁说我嫌你小？&rdo;他倒是巴不得她能一直这样，不要长大了才好。

&ldo;怪老头说我是没长成的小豆芽，她们今日又说你嫌我小下不了手，你方才还笑，就是承认。你们都这样欺负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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