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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他这一问，司檀眼中涌出的泪好似决堤的江水，声音轻糯，鼻音微重道：&ldo;他说，他要、吃我。&rdo;

儿时被吓坏了，她是很不经吓的。闻亦有疼又怜地拥着她，柔声宽慰道：&ldo;别怕，他不吃人。这老头子满嘴都是胡言乱语，他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rdo;

&ldo;真的吗？&rdo;司檀抽搭着在他身上蹭了把眼泪，抬头疑声道。方才他说要吃人时，明明说得那么认真。

闻亦很是肯定地点头：&ldo;他真的不吃人。&rdo;轻声哄着，冷眸一转，朝着那老者狠狠地甩出一记寒箭。

老者一慌，赶紧拍屁股站起身来，颇显幽怨的口气说道：&ldo;你哭什么，我，这不是还没吃吗？&rdo;她再这样哭下去，别说是要吃她了，那老小子一生气，说不准就要把他吃了。

&ldo;哼！你还说。&rdo;卓焉绷着脸，朝着老者扬起鼻息。

&ldo;我……&rdo;

闻亦嗓间一动，漠然瞥了他一眼，便带着司檀离开了这石院。老者双腿有些发软，赶紧摸索着坐在那块石板上喘口气。

方才，他是以只有他二人可听的声音说：&ldo;你再敢胡言，我便收了你的眼睛。&rdo;这双眼睛可是他的生计，若是没了，他这条老命还有吗？

这小娘子也太不经吓了，三言两语的，就哭成了只花猫。

别说人家，他自己也是不经吓的！

出了这院门，闻亦只说了句带她到库房走一趟，司檀撩起袖子，小手胡乱往脸上一抹，立马就止了泪。

还真是好哄！闻亦暗自叹上一句，伸手将她脸上的泪痕抹干净，便拉着她去了库房。库房距离此地不远，方才她们是经过了的，可惜无人引路，就算见了也注意不到。

闻亦就等在门外，半柱香不到的时间，司檀带着卓焉走出来。脸上喜滋滋的，还有些红肿的眼睛乐得都快眯成一条弧线。

因儿时之事，这些年常避在府中，也就这些话本和旁人口中的故事能让她安心了。

&ldo;不是要去取些首饰吗？怎么抱那么大一堆书？&rdo;

司檀这才记起，昨晚她自己说的要取首饰。可方才进门只顾着翻盛书的箱子，将那些忘得干净。眼下除了怀中的话本，是半件都没带。

她真后悔撒了谎。睫毛抖动许久，才用极小的声音说：&ldo;我，忘了。&rdo;

闻亦眉间含着笑，唇角亦是随之微微扬起。&ldo;以后要取什么不用自己跑，着府内下人来一趟就好。&rdo;说着，便要去接她怀中紧紧抱着的一摞书。

司檀像是揣着个瓷娃娃一样，死活不让他动手。这明显是怕他瞧了她的秘密。闻亦无奈，也只能随着她的意思。

有了这话本，司檀休过午觉，洗了把脸后便缩在院中廊下。她像是要将之前缺了的都补回来，一页接着一夜的翻看着。这一投入进去，哪里还会再管闻亦会不会笑话，借着他身上的冰凉，很是乖顺地坐在他身旁。

婢子端了些杏花茶来，就搁在廊下的矮几上。有降温的，有解渴的，还有消遣的。这一整个下午，她都像是只暖阳下的猫儿，懒懒的不想挪动半步，又是极为安静。

黑幕低垂时，忽然就闷热起来，回到房中好似进了蒸笼一般。司檀坐立不安，再没心思看话本了。见她又开始翻腾，闻亦收起手中的书卷，让湘南去端了盅胭脂凉糕来。

胭脂凉糕由草莓碾汁，兑入凉粉，加椰汁调制。置入冰窖冷却，成粉嫩柔软的糕糊状，经印模压制成梅花，再撒上层冰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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