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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太阳已经按照既往规律沉沉落入山谷，刚刚天空的一片夕阳红，变成夜晚黑。周保被捕已经有几个小时，天色渐暗，乡间路上没个人影，对他的审问才刚刚开始。

周保面色凝重，咬牙切齿，他痛苦的表情比影帝演员还表演得真实，外公细长的棍棒落在周保的腿上，外公说其他地方不能打，容易打坏，打腿才能长个记性，这是对周保失望的无情之举，也是对他灵魂的极力鞭策。

周保一声不吭，他知道自己一旦哭出来或者发出叫喊定会吸引邻里的注意。到时候人被打了，还人尽皆知，这样一举两得的事情周保可不愿意去做。

外公的脸受过大自然的洗涤，白黄白黄，沉沉的，酷似孕育万物的泥土，他的脸没有气红，面无表情，冷冰冰的，眼神凌利。

&ldo;你不是告诉我不去游戏厅吗？&rdo;外公手执棍棒，高高站立俨然一个正义的审判之神。

&ldo;没有忍住。&rdo;周保跪在堂屋，一点底气都没。

&ldo;你不是答应我不去那害人地方了吗？&rdo;外公简直要把周保生吞活剥。这跟往常周保眼中温和淡定的外公大不一样。

&ldo;对不起，我错了。&rdo;周保低头，像一朵焉掉的花。

&ldo;我也不打你了，你自己反省，知道错了就去吃饭。&rdo;

周保信了外公的邪，不打就好。结果刚一说完外公又抽打周保几下，瞧这暴躁脾气。

周保不敢反抗，只得沉默，谁让外公有理呢，他做什么都对，用大人的话来说就是反正都为了你好，一切为了孩子。

周保孤零零的一个人跪在冰冷的石板地上，它都快要被周保的膝盖给暖和，周保转了转身子，面向堂屋里的香火处，男子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这跪祖宗也是没问题的。

周保脑子里想起以往的种种时光，自己现在不还好好活着吗。回味以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当你一个人发呆寂寞的时候。

长这么大，周保就没生过病，从来没吃过西医的苦涩药丸，对于这样一粒一粒的药片，周保难以接受。

一天，他却神奇的病了，一个小小的感冒，医生看见他便大放言词。

&ldo;感冒不是病，得起来真要命。&rdo;那个医生穿着干净的白色外衣，相貌端正，却一副猥琐模样。

&ldo;医生你直接说怎么治。&rdo;周保病怏怏的，一个人来看病。

&ldo;大治！小病大治，大病小治。感冒算小病。&rdo;医生说得头头是道，丝毫没把周保这个七岁的孩童放在眼里。

&ldo;小病凭什么大治！你这不是有病吗！&rdo;

&ldo;小病看似微小不严重，可它是根源，得斩糙除根，一旦不留神成就小病的话，就一发不可收拾。你想想都酿成大病，医不好了，还医他干嘛，就直接等死了呗。&rdo;

周保听得认真，好像他说得挺有道理。

&ldo;那我这个感冒怎么大治？&rdo;

&ldo;秘密。&rdo;

&ldo;吃药还是打针。&rdo;

&ldo;秘密。&rdo;医生一边回答，一边书写处方。

&ldo;吃药我怕苦，打针我怕痛。可不可以不吃药打针。&rdo;周保真情流露，他害怕治病。

&ldo;那你想死吗？&rdo;医生抬头望向周保，有些许不耐烦。

&ldo;不想。&rdo;

&ldo;那就听话吃药。&rdo;

&ldo;好吧，医生你给我少捡点药，抓那种甜的药丸。&rdo;

医生再次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孩童，眼中空洞迷幻。

&ldo;叫什么名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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