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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甄甜被这番话吓得不轻，脸色一白，很快说：&ldo;两颗全都要拔掉吗？&rdo;

修长的手指向屏幕上一个点，&ldo;左下这颗牙长歪了，这颗现在虽然没有什么不适，但会影响到周围牙的发育，严重可能会导致两颗一起坏死。&rdo;

&ldo;右下这颗是阻生齿，治疗方案有两种，一种是拔除智齿，另一种是牙龈切除术。&rdo;

&ldo;切牙龈？&rdo;

&ldo;是，切掉。&rdo;

章心璇在一旁跟她解释，&ldo;我们医院一般不建议患者做牙龈切除术，这个风险比较大，治愈也远远没有拔除智齿效果好。&rdo;

&ldo;我不要切！&rdo;甄甜拒绝说。

江嘉树在桌上找到她的病历本，在上面写了两行字，没抬头，&ldo;那一会就安排手术给你拔牙，说一下有无过敏史。&rdo;

他决定的太快，甄甜完全没有心理准备，被问到过敏史，她没吭声。

&ldo;在不在经期？&rdo;他似乎并不关心她对什么过敏，又仿佛了如指掌。

甄甜猛地摇头，想起他低头看不到，又很快回道：&ldo;没有。&rdo;

&ldo;备孕期？&rdo;

甄甜一怔。

等了半响，没有听到回答，江嘉树的视线从病历本上慢慢抬起来，四目相对后，周围的气氛变得很奇怪。

甄甜的脸色难看，章心璇见势立即跟她解释道：&ldo;老师没有别的意思，孕期孕妇是不可以拔牙的，这期间容易导致一系列炎症，严重的可能会引起早产或者流产。&rdo;

&ldo;没有怀孕。&rdo;她看着江嘉树说。

&ldo;哦。&rdo;江嘉树没再说什么，在电脑上开了手术单子，身旁的打印机读出发票。

章心璇拿出单子，正要交给甄甜，一道低沉富有磁性的男声响在耳畔。

&ldo;有男朋友了？&rdo;

甄甜直视他，很快地回道：&ldo;21岁，上大学，不是经期，对安痛定过敏，没结婚也没备孕，至于有没有男朋友，跟我拔不拔牙有关系？&rdo;

江嘉树蓦地笑出了声，眼角的笑纹深了深，他笑地风轻云淡，仿佛刚刚只是说一句玩笑话。

他并不接话，&ldo;心璇，你带她去一楼交费吧。&rdo;

章心璇说好，目光在他们俩身上转了又转，想问什么，但又忍住了。

甄甜心中的怨气仿佛是对着空气发泄了一番，对方不痛不痒，甚至懒得反击，她的脸色像初冬里平静地海面，酝酿着寒气。

代露在诊室门口张望着，看到甄甜从里面出来，立即拉了她的手，激动地说：&ldo;我想起来了，里面的那人是你哥是不是？&rdo;

章心璇猛地抬眼望向代露。

哥？

&ldo;我就说刚刚看了他怎么会觉得眼熟，我才想起来，他是你隔壁阿姨家的儿子，在香港上大学的那个？&rdo;

甄甜眼皮都没抬，&ldo;你记错了，我就一个哥，你说的那个人……&rdo;

她顿了顿，才说：&ldo;已经死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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