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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辞纳罕:&ldo;你个比我还龟毛的人,好意思说这话?&rdo;
&ldo;那是以前。&rdo;这些年风雨里来,风雨里去的,他什么场面没见过?爱干净归爱干净,但到了不能选择的环境里时,也能很快适应。
回了座位上。约莫到了了10点的时候,火车到站了,中途换了一班,他们也换进了前面车厢的相应卧铺。
休息了半个小时候,火车重新启动。
卧铺的环境要比之前的座位舒服一点,不过床与床间距很小,只用蓝色帘子拉合着,很容易就能听见隔壁的动静,起身时也不能太用力,否则很有可能碰到头。
方辞弓着身子在塌上躺了会儿,忽然觉得还不如坐铺呢。
这叫个什么事儿啊?这床宽度连半米都没有,坐也坐不好,躺也不舒服!
翻来覆去折腾了很久,她干脆下了床,到了外面过道里,正巧碰到靠在厢壁警戒的方戒北。她心里郁闷,脑袋耷拉下来,看着没什么精神。
&ldo;怎么了?&rdo;他问她。
方辞垮着一张脸:&ldo;床小,好难受。&rdo;
方戒北说:&ldo;那去我那儿睡?&rdo;
只是很简单的一句话,却叫方辞抬头看向他。他似乎也觉得自己这话有点歧义,顿了一下,解释了一句:&ldo;我那儿的床大。&rdo;
方辞盯着他看了会儿,不知道怎么就笑了出来。
‐‐你还不如不解释呢。
方戒北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干了件蠢事,不再废话了,只是问她:&ldo;要不要过去?&rdo;
&ldo;好啊。&rdo;方辞满不在乎地说。
到了他那边,方辞才知道,他真没有瞎说,这床至少比她那张大一半。她心里颇不是滋味。
蓝色帘子还拉开着,骆云廷翻了个身,从睡梦里醒来,看到方辞,眼睛都亮了起来:&ldo;是你啊小辞?&rdo;
&ldo;小辞也是你叫的?&rdo;方辞怼他。
骆云廷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苦笑,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方戒北毫不留情地从塌上拽了起来,拖下了床。
骆云廷怒了:&ldo;干嘛啊你?&rdo;
方戒北说:&ldo;我累了,要休息,换班。&rdo;
&ldo;靠!我才躺了不到半个小时?&rdo;
&ldo;那你找别人去换。&rdo;方戒北说,&ldo;反正我要休息了。&rdo;
骆云廷很想跟他闹,但是目光一对上他那张镇定平静的脸,什么气都泄了,有种没地儿撒的感觉。于是,他就这么被碾了出来。
方辞心里还蛮同情他的:&ldo;你这样是不是有点过分啊?&rdo;
方戒北不咸不淡地说:&ldo;那你去陪他啊。&rdo;
方辞马上闭紧了嘴巴。
中午在床上啃了一只面包,方辞就睡了过去,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半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的灯,车厢里一片昏暗,只有窗外偶尔略过的稀疏灯影。
应该还是在山道上。
方辞心道。
她翻了个身,朝外面望着对面人。
方戒北似乎睡着了,呼吸很浅。她悄悄地下了床,蹑手蹑脚地过去,可手还没碰到他,他就霍然睁开了眼睛,下意识扣住了她的手腕,一拉一扯,带翻了她,另一只手迅速扼住她的脖子。
方辞的脖颈温热而纤细,脉搏在他的掌心略微跳动着。
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在黑暗里盯了她会儿才松开她。
方辞摸了摸脖子,心有余悸:&ldo;我又不是坏人。&rdo;
&ldo;条件反she。&rdo;他从床上弓着腰坐起来,&ldo;以后别这么无声无息地靠近我。你被吓了一跳,我还被你吓了一跳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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