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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3页）

&ldo;很好，还晓得说这种笑话。&rdo;岚说：&ldo;皓然，你今天已回复正常。&rdo;

&ldo;回复正常？&rdo;我奇怪地问：&ldo;我何时曾不正常？&rdo;

岚笑，他说：&ldo;你不知道，昨天你站在楼顶上，面色苍白，精神恍惚，吓坏一村子人。&rdo;

有这么夸张？我不相信。

&ldo;我面色苍白是因为那里风高物燥，我精神恍惚是因为我怕你会在那里把我推下去。&rdo;我收拾自己的杂物，我说：&ldo;岚，我会做好转接的工作，你无需担心，你麾下猛将如云，自然会有人安全地把你送至辛巴特的宝岛上。&rdo;

&ldo;皓然，你不能走。&rdo;岚说，语气竟有一丝不悦。

这就是当权者的脾气，他们以为自己说过的话都是圣旨，违抗者杀无赦。

我不理他，打开门，谁料岚一手推过去，又把门砰的一声合上。

我惊讶。&ldo;岚，你可会为了我在此上演霸王别姬？&rdo;我学他的语气，讽刺他。

岚面无表情，他说：&ldo;皓然，你必需留下。&rdo;

&ldo;请提供三个令我信服的理由。&rdo;我也不让步。

&ldo;我……&rdo;岚似有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说不出来？那么请靠边站。我推开他，打开门。

岚生气了，一扬手又把门砰的一声合上。我吓得呆在那里，不敢再去碰那扇门。外面的人一定觉得奇怪，为何这门开了又合，合了又开，什么时候装了这种机关？

&ldo;岚，何必，我们之间已没有可能。&rdo;我说。如果不说个清楚，他不会死心。

&ldo;没有可能？什么叫没有可能？&rdo;岚冷笑：&ldo;皓然，你根本就是我的人。&rdo;

啊呀，真是好笑，我无法抑止，笑得那般畅快。

我记起了那天晚上，姜婷对我说：皓然，你已是哲的人。现在我可以回去对哲说：我其实是宁家的人。这样兜来转去，最后总会得发现大家原来是一家人。真开心。

&ldo;我并不是你的人，&rdo;我说，他怎会变得如此天真：&ldo;我不属于任何人。&rdo;

&ldo;皓然，我从未试过对一个人这样认真。&rdo;

&ldo;凡事总有第一次，记住我今天如何地伤害你，你以后就要学乖一点，不要再轻易上了别人的当。&rdo;

&ldo;皓然，为什么要逃避？&rdo;

&ldo;我不曾逃避什么，是你一厢情愿而矣。&rdo;我已经说得很无情。

&ldo;我不相信，如果没有一点感情，你我如何能相持六年。&rdo;

&ldo;因为我需要你，我已说过。&rdo;我说：&ldo;但那不是爱，岚，那不是爱。&rdo;

相信我，岚，我曾爱过你，那样地热烈，只是已经过去。不过我不会说，因为我不能给你任何希望。

岚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他说：&ldo;皓然，为何你要这样说。真是让人受不了。&rdo;他把头埋在我的肩上，我木然地站着，我必须给他一个时间，来凭吊这一段感情。

岚，我轻轻地说，这一切始终还是会过去，过了今天，你要晓得学习如何保护自己。我不是教你无情，只是……

我已说不下去。

离开宁氏，我一个人站在阳光下，从一条大街走过另一条大街。

毫无目的地，我无意识地走着。

街上有很多小贩，我停在那里，一摊一摊地买下去。各人有各人的生活方式，我相信，我要重生，必须面对。

一直走到黄昏，我坐在公园里的长椅上，看着小孩子在那里玩秋千。

稚嫩的童音，破越长空，仿佛一直延伸至另一个世界。

有人站在我的面前，我抬起头来，我对他微笑。

他拉起我，我跟他走。

天已转暗，路还很长。我与身旁的人都不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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