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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第2页）

与其说是起床，不如说司牧根本没睡。

他从该睡觉时就精神奕奕地盘腿坐在床上，双手托腮一脸满足地跟胭脂讲，&ldo;我要把自己嫁出去了，我好厉害。&rdo;

&ldo;头一次成亲，我都没有经验，我明天晚上应该做什么?&rdo;司牧红着耳廓，往旁边跌在软枕上，两只手改成捂住脸，蜷缩着腿软软地说，&ldo;我好紧张，心现在就开始砰砰乱跳。&rdo;

胭脂问，&ldo;有没有小鹿乱撞的感觉?&rdo;

司牧还真双手捂着胸口，呆呆地感受了一下，眨巴眼睛，&ldo;好像没有鹿那么大。&rdo;

他嘻嘻笑，&ldo;我心好小的，装不下鹿，但是感觉像兔子乱撞。&rdo;

司牧从床上下来，趿拉着鞋，去摸挂在旁边的婚服，自己站在衣架边上，扯着婚服袖筒往身上比划，左右扭动身体，征求胭脂跟硃砂的看法，&ldo;好看吗?&rdo;

硃砂刚从外面进来，毫不迟疑地夸奖，&ldo;好看!您穿着这身比话本中的洛神还好看!&rdo;

&ldo;主子生得好，穿什么都好看。&rdo;胭脂看了眼天色跟计时的工具，柔声哄他，&ldo;主子，该睡觉了。&rdo;

&ldo;可我不困，我一想到明天就嫁给阿柚了我便不困。&rdo;司牧低头看搭在自己手臂上的婚服，满足地用脸去贴衣服。

胭脂跟硃砂对视一眼，&ldo;你我轮流值夜。&rdo;

殿下今晚怕是不会睡了。

要么说两人了解司牧呢，他一晚上没有半点困意。前半夜是在殿内激动紧张地走来走去，后半夜是坐在床上翻看硃砂带过来的避火图。

&ldo;好露骨，好直白，怎么都这么大胆?&rdo;司牧单手捂着眼睛，中指跟无名指之间露出一条大大的缝，另只手不停地翻页。

胭脂去睡了，换硃砂守夜。

硃砂趴在床边，探头跟司牧一起看，甚至伸手指着其中一个姿势，好奇又疑惑，&ldo;这个应该怎么完成?&rdo;

司牧抬眼看了硃砂一下，&ldo;我又没做过，我可怎么知道。&rdo;

硃砂捂脸，露出两只眼睛笑，&ldo;但您快知道了啊。&rdo;

如果谭翰林她行的话……

这话硃砂可没敢讲。

&ldo;哎呀，不看了不看了。&rdo;司牧把翻到最后一页的避火图递给硃砂，&ldo;该睡了，再不睡天就亮了。&rdo;

硃砂朝外看了眼，他已经听到宫侍们朝这边来的脚步声。

&ldo;主子，别躺下啦，该起床了。&rdo;

宫侍们鱼贯而入，有负责司牧洗漱沐浴的，有负责给婚服做最后的检查外加添香的，还有等着给司牧绞面点妆的。人虽多，但一切都有条不紊。

司牧的长发本应由亲近的长辈来梳，最后拿起梳子的人却是胭脂。

皇家宗室不是没有人，而是司牧……没有能梳头的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