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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第1页）

皇后这才得以借着睿王妃产后虚弱的缘故，去了一趟睿王府，询问儿媳妇知不知道睿王下落。

睿王妃被盘问了半晌，只是这般回道：&ldo;儿媳不知情，只知道此刻最要紧的事情，是看好膝下几个孩子。言多必失，我说多错多，别人会拿我的孩子开刀。正如您记挂王爷一样，儿媳也是时时记挂孩子们的安危。&rdo;

皇后听出端倪，知道再问也没用，转身出门，心绪却是也再也无法控制，太久的忧心袭上心头，怔怔的落了泪。

睿王世子程曦恰在此时前来拜见皇祖母，见到这情形，慌忙上前去，关切地问道：&ldo;皇祖母，您这是怎么了？&rdo;

皇后愈发悲恸，思忖片刻，携了程曦的手，&ldo;走，去你房里，你陪皇祖母说说话。&rdo;

程曦诺诺称是。

皇后这段日子过得委实不轻松，慧贵妃的情形也好不到哪儿去。

淮南王那次进宫，自动交出家财、闭门思过也罢了，走之前竟还跟皇上数落起了秦家的不是，惹得皇上又发了脾气。她简直觉得这个儿子已经疯了、傻了。

秦家不管他们母子，是为着整个家族袖手旁观，但是儿子决不该主动与秦家拉开距离。

这样下去，日后他还有谁能够指望？仅凭那些官职低微甚至都没个官职的幕僚么？

太久了，这是慧贵妃的心结，总想当面问问儿子，偏生皇室无一日清静，到了二月，皇上索性被睿王气得真正病倒在床，她更不敢轻举妄动了。

直到眼下，宫里氛围明朗了一些，她才得以寻了个借口，轻车简从，到了淮南王府。

淮南王正在与几名小厮蹴鞠，听得母妃前来，忙来前面相迎。

落座之后，慧贵妃打量着他，见他气色好了很多，一双眼也是神采奕奕。哪里像个不得志的皇嗣？分明是满身悠然惬意。

她冷冷一笑，&ldo;闭门思过成你这个样子，可也真是奇了。&rdo;

淮南王只是赔着笑。

慧贵妃道：&ldo;眼下睿王不见踪迹，皇后心急如焚，我估摸着，睿王闹不好就是个生死难料的情形。你别整日游手好闲了，赶紧找个由头，去你父皇面前表现一番才是。&rdo;

淮南王失笑，&ldo;表现？没了个睿王，我取而代之？&rdo;他摆一摆手，&ldo;母妃，这些年来我都没想过别的，在京里享享福，下半生在封地过点儿清闲日子，这就是我的一辈子。&rdo;

慧贵妃睁大了眼睛，&ldo;我当年进宫，随后拼死拼活生下你，这些年辛辛苦苦帮你斡旋，你就这点儿出息？要是如此，我以往又何必忙忙碌碌？！&rdo;

&ldo;你别说这些了。&rdo;淮南王语气温和，&ldo;别说我们了，只说皇后、睿王，这么多年又何尝不是苦心钻营，到了眼下，又得到了什么？的确，秦家比周家强了不止一点儿半点儿，但是，我这出身比起睿王，差的也不是一点儿半点儿。&rdo;既然说起，这次他就把话说尽了，&ldo;自古是立嫡立贤的规矩‐‐我可是要什么没什么。&rdo;

&ldo;你别跟我说那些空话！&rdo;慧贵妃含悲带怨的，&ldo;你这些年但凡争气一些，岂会有今日？眼下明宇与袭朗、蒋修染出尽风头，三个人时不时的见面议事，你要是与他们交好，有他们扶持，如今哪里需要忌惮谁？……&rdo;

&ldo;行了！&rdo;淮南王不耐地蹙了眉，&ldo;秦家与您与我，何时不是若即若离的？秦家到底沾过我们什么光？也只是明宇年少时，我还能帮他点儿小忙，现在他哪里用得着我？&rdo;他凝住慧贵妃，&ldo;您可别忘了，是我们害得他婚事泡汤的！&rdo;

慧贵妃强辩道：&ldo;他既然是皇亲国戚，自然有沾光或被连累的时候！&rdo;

&ldo;我们给过秦家什么？&rdo;淮南王叹息一声，目光怅惘，&ldo;我那外祖父，自来就不以您为荣。母妃，我什么都知道，正是因为什么都知道，这些年才安分守己。&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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