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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2页）

溅了些茶水在靳原手上，靳原抽纸擦干净，腹诽，小心眼。

翌日去医院前，江舒亦在花店买了束花，百合、向日葵、尤加利叶……色调搭配得尤其好看。

靳原去了买荞麦面，一家开了二十多年的小面馆，藏在居民区里，靠口碑说话。

医院门口碰面，坐电梯上楼。

程老早到了退休年龄，被学校返聘，教书教到现在。宋老师和他年纪相似，但身体不好，刚满五十就办了病退，多年在家养花养鸟，却没养好身体。

前段时间因低钾血症住院，在做补钾治疗。

江舒亦抱着花进门。病房干净素雅，床头柜上摆着橘子苹果，窗开着，能看见外面蓊郁的梧桐树，叶子被昨夜的暴雨冲洗过，绿汪汪一片。

宋老师得知他要来，提前挽了个头发，靠着床背，像画里老去的仕女。

朝江舒亦笑：&ldo;舒亦来了啊，你刚出生的时候我还抱过你，一晃眼长这么大了。&rdo;

江舒亦将花放进花瓶，&ldo;我早该来看望您的。&rdo;

坐床边的椅子上，询问她的病况。

宋老师亲昵地握着他的手，说都好都好。

靳原提溜着荞麦面，轻车熟路放床头柜，&ldo;宋老师，程老说你要少食多餐，只能吃半碗。&rdo;

她有高血压糖尿病等基础疾病，饮食方面得格外注意，荞麦面加了浇头，口味重，便打包了半份。

&ldo;他人都不在这，还管管管，&rdo;面要趁热吃，宋老师松开江舒亦，边吃边发牢骚，&ldo;烦死人了。&rdo;

半碗面下肚，宋老师恢复了优雅模样，接过江舒亦递来的湿巾，慢慢悠悠擦嘴擦手。

垃圾扔病房味道大，靳原便拎去外面。江舒亦收拾床上餐桌时，瞥见枕边的《allylife》，视线停留片刻。

宋老师注意到了，笑着道：&ldo;这是hogan新出的一本意识流小说。&rdo;

江舒亦点头，&ldo;我看过，写得很好。&rdo;

&ldo;对，笔力特别强，&rdo;宋老师真情实感地夸，&ldo;这本是中英双语版本的，翻译得也很好，还带签名。&rdo;

又遗憾道：&ldo;我本来想去伦敦的签售会，但住院不方便，只能错过……&rdo;

单人病房待久了，儿子在国外，平时就程老和护工照顾，宋老师倾诉欲旺盛，一点小细节能讲出花。

江舒亦安静地倾听，手里在给她剥橘子，偶尔给回应，心情波澜不惊。

直到听见她说：&ldo;靳原跟老程来医院，把书送给了我。我才知道他在c大参加国际物理论坛的时候，跑去了签售会……&rdo;

江舒亦停住动作，看向被子上黑红封面的书。

宋老师：&ldo;他对文学不感兴趣，我从没跟他讨论过这方面的内容。可能是有几次见我在看hogan的书，记住了……他看似凡事不放心上，还挺细心。&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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