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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3页）

眼角余光扫了一眼侍立在旁的熊嬷嬷等人，程雅微笑道：&ldo;是，妹妹确实是大人了呢，大姐相信你的话，等将来生了小外甥，你这当小姨的还要给他亲自挂长命锁呢。&rdo;

一句话，就把程微刚才的郑重其事与韩氏的激动给抹去了，让人觉得那还是一句小姑娘说的玩笑话罢了。

程微心中憋闷，却明白她不可能一步登天，想要取信于人，总要脚踏实地一步步来。

于是接下来，她敛眉低目，默默听韩氏和程雅叙话。

程雅与韩氏说了一会儿，见三妹沉默不语有些没精打采，遂笑道：&ldo;三妹，我和母亲还有些话要说，你听着没趣儿，不如去园子里走走呀，园子东北角有几株四季海棠，这时候开得正好。&rdo;

程微不愿让程雅觉得她在赌气，显得更孩子气，于是站起来道：&ldo;那我就去瞧瞧，大姐姐和母亲慢慢聊。&rdo;

&ldo;穿好大衣裳。&rdo;程雅叮嘱了一句，瞧着程微缓缓走出去的秀雅背影，对韩氏笑了，&ldo;母亲，三妹果然长大了呢。&rdo;

许是继次女容貌变美之后，又猛然发现了她另一个优点，韩氏心里难免有点美滋滋的，闻言就笑道：&ldo;可不是，她个子又高，看背影还以为十六七岁了呢，可不就是大姑娘了。&rdo;

&ldo;那母亲对三妹的亲事有什么打算？再过一年，三妹就及笄了。&rdo;

第64章姐妹

&ldo;亲事？&rdo;程雅这话把韩氏问住了。

以往母女二人疏远冷淡，她未曾细想过这些，最近这一年又风风雨雨，就更顾不得想了。

原来，次女也到了嫁人的年纪么？

韩氏沉默不语，心中有些说不清的感慨。

就好似自身的一部分，一直以来，她喜欢也好，不喜也罢，一旦脱离而去，成为别人家的，总有那么几分不是滋味。

程雅就更无奈了，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埋怨一句：&ldo;母亲，您该不会还未考虑过吧？&rdo;

韩氏有些尴尬：&ldo;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考虑的，你们姐妹中，属你三妹性子古怪，嫁到旁人家恐怕都讨不了好，能嫁到你外祖家最好了。&rdo;

程雅瞠目结舌：&ldo;母亲，莫非您还想要三妹嫁给止表弟不成？&rdo;

想着京中传遍的那些闲言碎语，程雅就替妹妹心疼：&ldo;母亲，我是不答应的，就算三妹还想着止表弟，我也不答应！&rdo;

韩氏从未见长女这般表态坚决过，诧异问道：&ldo;为何啊？&rdo;

程雅垂眸冷笑，心道为何，难道母亲还要问她不成，当年母亲死活要嫁给父亲，现在又如何了呢？

而她，从生下来就内定的太子妃，现在又如何？

她如何不知道太子对她的冷淡从何而来。

大婚那一年，太子想纳外祖家的表妹华大姑娘为侧妃，贵妃娘娘坚决不同意，就在他们大婚前三日，华大姑娘自尽身亡，而她。恐怕是有史以来第一位在大婚当夜，独守空房的太子妃！

后来她隐隐听闻，太子和华大姑娘自幼耳鬓厮磨，早就互生情意。

她有时候忍不住想，当年要是贵妃娘娘没拦着，华大姑娘成了侧妃，到现在。是和太子的感情日久弥坚显得她这太子妃越发可笑呢。还是渐渐沦为东宫中寻常一员，如她一样要用手指头数着太子该来的日子呢？

这一切，随着华大姑娘的决然自尽。程雅无从得知。

她偶尔甚至会忍不住怨华贵妃，当初要是让华大姑娘进了宫，人们背后提起，或许会说一句华大姑娘不守规矩。而现在，华大姑娘死了。无人敢说贵妃娘娘的不是，反而觉得是她容不得人，拆散了一对有情人。

强按牛头喝水，人们都同情那牛。又有谁记得问一句，水的心情呢？

她的人生注定别无选择，不能再眼看着妹妹重蹈覆辙！

程雅抬眼。看着韩氏：&ldo;止表弟对三妹没有男女之情，这不算错。可之后，但凡他对三妹有些维护之心，就不会任由闲言碎语越传越难听。母亲，止表弟不是三妹良配，三妹若是死活要嫁，这恶人就由我来做好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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