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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第2页）

江廻光站了有一会儿，才慢慢回过了头，对老道士道：&ldo;观主这是要赶客了？&rdo;

老观主哈哈一笑：&ldo;这天下就算有人能赶宫主的客，那也不是我。我来这里，只是想问宫主一句话。&rdo;

廻光挑了挑眉。

老观主道：&ldo;小徒已经起了灶，要问宫主一句，您可要留下用膳？&rdo;

廻光笑了，她道：&ldo;好啊，那就麻烦令徒了。&rdo;

小道童听见了廻光要留下，脸上露出了难过的神色。廻光瞧着有趣，也要在一旁盯着他多撒下一勺米，咕咕的炖起粥来。

粥米黏糯，配上观里特有的扬州酱菜，虽是简陋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廻光喝了一碗粥，道了谢。小道童倒是没想到她还会道谢，别扭了一下才接了她的谢，收拾了碗筷去盥洗。

观主见小道童走远了，自己也去给观们落了锁。等他步了回来，廻光仍在观中，瞧着殿上的三清像若有所思。

观主用浮尘扫了扫岸上的落灰，整理着香炉钱柜，顺口问道：&ldo;宫主想说什么，想问什么，都在这时说了吧。老朽的武功平平，常常精力不济，是熬不得夜的。&rdo;

江廻光听着想笑，她也确实笑了。

她笑了笑，仍是仰着头瞧着精雕细琢的三清塑像，蓦然道：&ldo;老先生，我自昨日起便有个问题一直萦绕于心，时至此时此刻，也寻不出个答案。&rdo;

老观主整理了香柜，又取了今日的香油钱，方才回了一句：&ldo;所以宫主先来问琼花，如今又来问道祖？&rdo;

江廻光侧首：&ldo;不可吗？&rdo;

老观主道：&ldo;哪有什么可什么不可，可与不可，都是人心自允不允罢了。&rdo;

廻光闻言忍不住重新打量起了这位老观主，他看起来还是那副模样，穿着件再普通不过的道袍，眉目慈善，说出的话有时客气有时又很不客气。

她笑道：&ldo;您倒是看得很开。&rdo;

老观主道：&ldo;没办法，人经得多了，自然都会看得开些。&rdo;他意有所指，&ldo;若是看不开，多遇上几位脾气不好的香客，我这老骨头还不得先气死。&rdo;

廻光忍不住低低发笑。

观主最后道：&ldo;江宫主，花不回你你未移花，神像未答你，你也未曾毁了塑像。宫主捐了那么多香油钱，琼花观也不能让您白跑这么一趟。&rdo;

老道士浮尘一甩，慈眉善目，看起来倒有几分像个大和尚。

他捏着胡须，慢声轻语：&ldo;宫主想不通的问题，身边总有个人会有答案。既然从前都是她给答案，为什么这次不也去寻她呢？人经历的多了，看得都透。&rdo;

&ldo;那些绊住宫主脚步的，只是些宫主自以为的东西罢了。&rdo;

&ldo;所谓关心则乱，便是这个道理。&rdo;

廻光直视着威严的三清像，忽而朗声大笑。

她笑的畅快，而后转首对观主道：&ldo;前辈说得对，这事本就不算是事，有什么问题直接去问不就好了，何必扯出那么多不痛快来。&rdo;

她说罢抬步便走，老观主也不拦，只是看着她几步见移形换影便跃上枝头消失在夜色里，听着她那句：&ldo;日后请您喝酒！&rdo;笑着抚了抚胡子。

老道士立了会儿，只觉夜风清爽怡人，直到他的小徒弟在舍内叫了，方才应了一声慢悠悠地走了回去。

走回去的时候，他叮嘱小徒弟：&ldo;明日不要出门了。&rdo;

小徒弟困惑不解：&ldo;为什么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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