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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2页）

晚上吃过饭，苗桐提议去山上散步，初夏去山顶露营的人很多，从半山腰能看见山顶的篝火，山下城市里的璀璨灯影如星海，路边糙丛里虫鸣声热闹起来，微风徐徐，送来夜来香的味道。白惜言牵着苗桐的手慢悠悠地走，偶尔扭头跟她说上一两句话，苗桐懒洋洋地应着，或gān脆给他个小狗似的鼻音。

闲聊间又想起公司最近竞标的那块地的事，白惜言突然问：&ldo;对了，替我们公司做个调查，你想住什么样的房子？&rdo;

&ldo;……木头的。&rdo;苗桐认真地想象，&ldo;童话里的森林小木屋，不像钢筋水泥那样冰冷，木头是有温度的，好像会呼吸有生命，有种被森林拥抱在怀里的感觉。&rdo;

&ldo;我以为你会说，面朝大海chun暖花开什么的。&rdo;

&ldo;太土了，都被用烂了。&rdo;苗桐往前紧跑两步，而后背手倒着走，&ldo;说真的，刚才说的那些也就是个妄想而已，其实建全木的屋子太làng费了，本身气候变暖水土流失，再加上接着发展经济的由头乱砍滥伐，还有填海造城根本就是在破坏海洋生态，人类若是再不把保护环境放在刻不容缓的位置上，基本上就是在自掘坟墓。&rdo;

一本正经的记者腔，认真起来眼神像头狡猾的狐，好似要将人的心里话都bi出来似的。他看得心动，把人扯过来压在自家门口的栅栏上亲了口：&ldo;我的苗记者，看见你这忧国忧民的认真模样我就嘴馋，怎么办？&rdo;

&ldo;要不要我把忧国忧民的祖师爷范仲淹范老先生的画像贴你的卧室chuáng头，让你馋个够？&rdo;

白惜言贴着她的额头笑，手上也不肯松开，不轻不重地捏着她的腰。苗桐被捏得直躲，被这种xg暗示闹得有些不知所措。在xg事上白惜言丝毫不节制，为了他的身体，苗桐只能找各种理由推脱。可是像白惜言这种步步为营的求欢手段，一般五次能拒绝三次已是不易。

一路相缠着进了客厅，他们在沙发上尽兴地拥吻，只有一盏小夜灯幽幽地笼罩着甜蜜的qg人‐‐突然客厅里灯光大亮，卫生间门口穿着黑t恤皮短裤头发上滴着水的年轻女孩，捂住嘴，半响才&ldo;啊&rdo;地大叫一声捂住眼。

白惜言扯过毯子盖住苗桐，十分吃惊：&ldo;……元元？&rdo;

等苗桐从屋子里换好衣裳出来，两人不知说了什么，元元在白惜言对面坐着跟只小斗ji似的，差点就炸毛了。

&ldo;小桐，介绍一下，这是我二姐的大女儿元元。&rdo;白惜言拍了拍她的脸无可奈何却又宠得不行的样子，&ldo;元元，这是我的女朋友苗桐。&rdo;

&ldo;哦。&rdo;元元上下打量她两眼，就把脸别过去了，&ldo;这种货色你也稀罕，舅舅你是不是憋太久，觉得母猪赛貂蝉了啊？&rdo;

&ldo;元元！&rdo;白惜言厉声呵斥，&ldo;不许没礼貌！快道歉！&rdo;

元元脸上挂不住，眼泪来得也快，猛地站起来大哭：&ldo;凭什么要我道歉！要道歉也是你道歉，你怎么答应我的！？你对得起瑞莎姐姐吗？我不碍着你的事儿了，刚才打断的你们继续！反正这屋子我待不下去，想起你摸这个丑女人我就恶心！&rdo;说完她拉着门口的行李就跑出门。

苗桐本不知道他的外甥女为何这样愤怒，突然听见瑞莎的名字便明白了。每段恋qg都有她的拥护者，孩子面对不能接受的事实，反应更直接更激烈。

&ldo;她一个孩子，这样跑出去可以吗？&rdo;

&ldo;她都十八岁了，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自己可以管得了自己。&rdo;白惜言招手让她过去，湿漉漉的眼珠里满是抱歉，&ldo;对不起，我二姐和姐夫从小只宠孩子不懂教育，元元从小xg格就像个小bào龙，又任xg，十八岁了还这么不懂分寸。请你原谅她。&rdo;

苗桐摇摇头：&ldo;没关系，这种程度的出言不逊我还不至于放在心上。&rdo;

第二天白惜言在公司开会时接到二姐的电话，那边心急火燎，听见他的声音就委屈地哭出来：&ldo;怎么办，元元离家出走了，也不在朋友那里，不知道去了哪……早知道我就不打她了。&rdo;

&ldo;二姐你别急，元元昨天来我这里了。&rdo;女人的哭声让白惜言头昏脑胀，&ldo;到底是怎么回事？&rdo;

&ldo;她早恋！&rdo;

白惜言扶住额头：&ldo;……十八岁谈恋爱也不算早恋了吧？&rdo;

&ldo;早恋也就算了啊，那男人可是她的老师，比她大了十二岁。我也只是口头吓唬她，要去他们学校找校长，又没真去。她竟然说，不认我这个妈，要跟我断绝关系要我不要管她。&rdo;白敏哭天抢地，鼻涕一把泪一把，&ldo;我十九岁就生了她，还被老爸赶出家门，我容易吗？我还不是为了她好，她竟然为了个男人……你跟她说，她不用回来了，这个女儿我也不要了。&rdo;

听着二姐白敏哭诉了一通，白惜言只能好生劝慰了一番，挂了电话才觉得好笑。母亲少女时期就喜欢成熟的男人，女儿竟然也像她，基因这个东西真的是奇妙。而这两个姐姐在xg格上多半像父亲那样我行我素，而他无论相貌还是xg子都多偏向母亲。

母亲生前每年都要叫影楼的摄影师来家里拍几次照片，夏天多是深底暗花旗袍，冬天是改良的对襟小绸袄，像养在深闺大院不知人间疾苦的旧家小姐，或坐或立都微笑着十分端庄。母亲去得太早，他最熟悉的还是母亲相片上的样子。

开完会已经下午两点了，他拿出手机想问苗桐有没有吃午饭，却看见有两个没有署名的未接来电，不过号码却是烂熟于心的。

他打过去，那边很快就接起来了，也是熟悉的声音：&ldo;惜言？&rdo;

&ldo;瑞莎，不好意思，我开会没听到电话，是元元去找你了吧？&rdo;

另一端突兀地叹了口气，又苦笑：&ldo;……怎么事隔多年给你打个电话，竟然连回话都跟从前一模一样。&rdo;

从前白惜言还与瑞莎在一起时，经常忙得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工作时电话都是不接的，就算接了也是匆匆的一句，我在开会，等下打给你。他每天奋战在酒桌上喝得醉醺醺的，约会的时间少之又少。外甥女元元从小就缠这个小舅舅，他忙，就把外甥女丢给瑞莎照顾。时间长了，元元与瑞莎更亲厚了些，两个人相处得像对小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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