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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死局,死水一般的局。
还有什么是除了自由和理想外,第三个能被郦御放在眼里的吗?
问槐望着漆黑的帐顶陷入沉思。
难不成,构穗?
一个女人……不不不,应该不是。
他忙把这个想法踢出脑海。然而他越不想想就越想。
构穗何尝不是他的遗憾。是他亲手送她上得路,亲眼看见她如流星消逝。
问槐把构穗送的皮影拿出来。黑夜里他瞧不清楚,不过这张皮影早画在他的心里,哪里用什么颜色,哪里是什么形状,他记得清清楚楚。
他从没想过自己这么有良心又如此地犯贱。明知错都在自己,可就是一次一次想起她!
不后悔也没想过忏悔。他只是遗憾,遗憾自己没在她活着的时候对她好些。
雪后的夜晚,奇迹出现了。他大概真得找回了她,活生生的,只是换了壳子,改了性子。
认出她的那一夜,他敏锐地察觉到死局有了生门,与此相伴,巨大的失望将他淹没。
他不得不承认,那个天真烂漫的构穗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将她送过去,给郦御一个警告。
他没打算真的要构穗的命。他只是拿她逼迫郦御,看看那个男人愿不愿来。
几句嘘寒问暖,两人陷入了沉默。
有些事情不用说明白。两个聪明人,凭借对方的行动就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
郦御来了,问槐能确定乐清平是构穗无疑,也知道了这个男人把他的弱点摆在了台面上。
他很难过。
曾经劝他不要耽于儿女私情的人现在沉湎至此。光环褪去,这是个愚蠢的聪明人,辜负了塑造培养他的一切。君王父母,业师门徒,无法想象这些人该多么失望。
目睹春花从枝头凋落,白雪化为肮脏污汤。美好事物的逝去总引发人的悲情。当郦御主动走下高坛,问槐没有半分痛快的感觉,和再次见到构穗一样,失望占据了他的绝大部分。
“你很失望吗?”
问槐晃了一瞬。这是郦御第一次直呼他,他险些以为这不是对他说的话。
“为什么这么说?”
问槐不知道此时二人是以什么身份在对话。
朋友或者,敌人?
总不能是情敌吧,那就太低级了,简直让他不屑再交谈下去。
“如果我是你,我会这么感觉。”
问槐笑了笑,不发表意见。
“你眼下青黑,是不是没休息好?”
“有人用恩人性命相要,自然辗转难眠。”郦御毫不客气地说。
问槐全身一僵。
恩人?郦御,你真有必要小题大做吗?为了一个女人!
问槐自然不是仇视女性,他只是无法直视郦御这番情种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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